陳倉城。
它與斜穀城一樣,牢牢的把馬騰、馬岱的軍隊,阻攔在外頭。
馬騰、馬岱試圖繞過去,但被李傕狠狠的教訓了一把。二人隻得的老老實實的望洋興歎。
不過,李傕雖然成功挫敗了敵人,但心情不是很好。
將軍府,書房內。李傕低頭觀看地圖,許久後歎道:“守得了一時,守不住一世。關中太小了,無論人口、兵力、實力都遠不如張霸。張霸哪怕彆的土地不發力,一個涼州自上而下進攻關中,主公就夠嗆了。”
“現在張霸威震涼州,羌人臣服。羌人數量可是”
他的內心也已經動搖,但家眷、宗族都在長安,被董卓抓握,又沒有郭汜的騷操作,隻覺得煎熬,如坐火爐。實在是忍不住,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傕心中咯噔了一下,湧現出不好的預感,抬頭看去。一名親兵氣喘籲籲的闖了進來,抱拳行禮道:“將軍。斜穀傳來消息,郭汜兵敗,張霸占據了斜穀城。”
“啊!!!!!”李傕驚叫一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斜穀、陳倉缺一不可。張霸一旦占據斜穀,就要繞道他的背後,與馬騰前後夾擊他了。
他呆了一會兒後,反應過來,立刻下令道:“馬上讓兵丁集結糧草輜重,我們連夜離開陳倉,撤回郿縣,不,撤回長安。”
“是。”親兵咕嚕一聲,重重的吞了一口唾沫,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該死的郭汜。這廝不會賣了董卓吧?”李傕霍然轉身看向了斜穀方向,臉上露出狐疑之色。雖然他們經常以兄弟相稱,但是涼州人哪裡有真義氣。
他可太知道郭汜了。但隨即他又覺得不會,因為郭汜的家眷也在長安。
“隻能說張霸的用兵太厲害了。郭汜守不住。”李傕心中暗道。也不敢嘲笑郭汜。
彆看他對付馬騰、馬岱很順滑,但如果對陣上張霸,肯定也心虛。心虛可能就會出錯。
李傕搖了搖頭,趕緊開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準備逃奔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此時不走,必成大困局。李傕一抖機敏,當夜便帶兵離開了陳倉城。而且現在大局已定,李傕要不是家眷在董卓手中,恐怕就直接降了馬騰了。他投降不了,但也沒有燒掉糧草輜重,全留給了馬騰,以表達善意。
天亮。
許褚帶兵想要從後方夾擊李傕,人還沒到。李傕就走了,馬騰也不知道張霸已經攻占斜穀城。
但很快明白了。
漢軍大帳內。馬騰得到探子的稟報後,先是震驚,然後明悟,然後狂喜,說道:“或是大將軍攻占了斜穀城,或是關中其他地方出現了變化。總之,我們贏定了。”
“傳令,讓馬岱派遣五百人去城中看看情況,如果真是人去樓空,就把城池占了。”
“是。”親兵大聲應是,轉身下去傳令了。不久後,馬騰、馬岱帶兵進入了陳倉城。二人一起觀看了糧倉、府庫,察覺到了李傕的善意,也更加確定關中董卓已經完了。
馬騰喜悅了一會兒,卻又悵然一歎。卻是想起了自己那個逆子馬超。雖然他痛恨馬超背叛自己,但馬超太優秀了,這樣的兒子,哪怕是逆子,也是可惜啊。
如果馬超真被張霸所殺,他也不會有怨言,甚至連收斂屍體也不敢。他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可不能因為馬超,而害了宗族。
過了不久,馬騰接受到了張霸的命令。他與馬岱立刻分少量兵力留守陳倉城,合兵一處向郿縣而去。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許褚也帶兵轉道向北,進攻郿縣。郿縣不戰而降。
漢軍不僅攻破了斜穀、陳倉二座要塞,打通了兩條道路,還攻占了關中大縣,郿縣。在關中站穩了腳跟,進可攻,退也可攻。
長安城。
雖然前方開戰,但長安作為心腹之地。沒有受到戰爭的波及,城門敞開,允許百姓出入城池。
城內百姓也是安居樂業。
“噠噠噠!!!!”忽然,五名渾身狼狽的騎兵出現在大道上,進入長安之後,更是橫衝直撞,不顧一切的往董卓的將軍府而去。
“快散開。”
“滾開。”
馬上的騎士嗬斥怒罵,也引起了百姓們的怒罵。街道上大亂,有心人則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將軍府,一間房子裡。董卓摟著姬妾歡聲笑語。
董卓知道關中四方守備穩固之後,便放下了一顆心。把內外事務,都交給了李儒處理,自己躲在後宅飲酒作樂。
“碰!”一聲。房門被撞開了。李儒略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行禮道:“主公。郭汜兵敗,斜穀失守了。”
“你說什麼?!!!”董卓正在興頭上,正要為所欲為一番,當即嚇的委了,驚叫道。
他上了年紀,身體又肥胖,還酒色過度,身體早就被掏空了。這一委不得了,差點縮陽入腹。但他卻顧不得,惶急站起,問道:“怎麼會失守的?昨日不還傳來消息,說是守的很穩固嗎?”
李儒苦笑道:“有一個部將背叛了郭汜,偷偷打開了城門。郭汜力戰不能取勝,隻能棄城而走。”
“該死的郭汜,竟然敢背叛我。”董卓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厲聲大叫道:“來人,來人。去把郭汜全家殺了。”
李儒也覺得不對,但還是勸道:“主公。如果殺了郭汜全家,郭汜必定鐵了一顆心跟隨張霸。他手中還有殘兵。這實在不明智。更何況,郭汜是不是背叛了主公,也沒有定論。就因為懷疑而殺了他全家,其他將軍恐怕要離心。”
“雖然斜穀、陳倉被攻破,形勢已經危機到了極點。但我們總不能束手待斃。還可調兵遣將,守備長安。”
董卓雙拳緊握,氣喘如牛,但最後還是強自忍耐了下來,說道:“好。我就當他不是背叛我,而是戰敗。但他也不能再信任,不能放他進入長安,讓他帶著殘兵,去守備鄠縣。”
這句話耗儘了他的氣力,雙腿一軟一屁股坐下,頹廢道:“李儒,我把一切都交給你了。”
李儒眼睛一黑,明白董卓是不管洪水滔天,儘情享樂了。但他無可奈何,隻能苦澀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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