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遠方的眼神投射過來時,許樺兵頓感如芒在背。
即使他已經跨入將官的序列,也難以掩飾內心的忐忑不安。
柳遠方,可是親自指揮過數萬人作戰的實戰派將領。
相比之下,許樺兵所經曆的不過是一些小規模的戰鬥。
無論是從戰鬥經驗還是從領導才能來看,他都遠遠不及柳遠方。
更重要的是,儘管兩人之間僅僅相差一顆星,職務上也隻差了一級。
但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差距,卻可能成為許樺兵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一顆星、這一級的差距,意味著柳遠方在軍事素養、戰略眼光和決策能力等方麵都有著許樺兵難以企及的高度。
在對視了僅僅一兩秒之後,許樺兵的眼神中就出現了一絲慌亂。
最終,他還是決定聽從柳遠方的建議。
“報告司令員,我聽從您的指示。”
得到這個答複後,柳遠方輕微的點了點頭。
之後,對於175舟橋旅,旅長和政委的人選,柳遠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認為可以從174軍舟橋旅中,選拔一名副旅長來擔任旅長一職。
這樣一來,至少在業務方麵能夠得到保障。
避免因為業務不熟練,導致部隊在演習中出現問題。
而對於政委的人選,則可以從175舟橋旅中挑選。
這樣,也算是給許樺兵一個麵子。
至於175舟橋旅的其他領導,柳遠方表示將在演習結束後,根據他們的表現來決定去留。
表現優秀的可以繼續留任,而表現不佳的,可能會被逐步調離原單位。
而對於黃富海的處理結果,應該是無可爭議的。
脫軍裝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蹲鐵窗也是必須的。
這不僅是因為事情本身的惡劣性質,更是因為南陸司令員已經對此事做出了定性。
更重要的是,由於黃富海這顆“老鼠屎”的存在,導致了整個旅的領導班子都受到了負麵影響。
大家都是領導,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老鼠屎的’。
柳遠方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沉穩地說道:“同誌們,我希望通過這件事,能夠引起在座所有人的高度重視。”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堅定和決心。
“我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訴你們,無論是老虎還是蒼蠅!”
“隻要是損害了軍隊利益、影響了部隊建設的,我都絕對不會放過!”
最後,他還提出了其他幾項看法和部署。
會議結束後,柳遠方在幾位一顆星的陪同下,緩緩走出軍帳。
當他走出軍帳後,一股無形的壓力似乎也隨之而去。
但是,在座的領導們卻絲毫不敢放鬆。
他們的神經依然緊繃著,生怕新任南陸司令員突然殺個回馬槍。
直到柳遠方一行人,踩著小石子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後。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放鬆下來後,有些人才發,後背在不知不覺中被冷汗浸濕了。
這足以證明,這位新任司令員所帶來的壓迫感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壓力。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次朝軍帳走來。
聽到這陣腳步聲,原本已經稍稍鬆懈下來的眾位大校們。
連忙重新坐好,挺直了身子,恢複到之前的緊張狀態。
隻見一名少校快步走進軍帳後,站定身子,麵色凝重地宣布道:“許軍長有令:命令175軍各旅旅長和政委,在原地等候。”
聽完少校傳達的命令,174軍的軍官們再次放鬆下來。
然而,175軍的這些軍官們卻一個個麵色凝重,愁雲密布。
大家都心知肚明,許軍長被司令員收拾了。
接下來,肯定要開會收拾他們了。
許樺兵跟在柳遠方身後,輕聲問道:“司令員,中午在這吃個飯再走吧?”
柳遠方嘴角掛著笑意,輕笑道:“怎麼?這麼趕我走?”
許樺兵緊張的解釋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司令員。”
柳遠方並沒有放在心上,說道:“走吧,先去你們四營十二連去一趟。”
“好歹,我也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天。”
“就算要走,也要跟官兵們說一聲。”
許樺兵連忙應道:“好的,司令員。”
然後,小聲跟自己的秘書交代了一句。
大概十分鐘後,柳遠方一行人步行到了四營十二連的訓練場地。
此時,四營早就接到了軍長秘書的通知。
十二連的官兵們,早就已經列隊完畢。
而四營長張治翱和教導員張嵐,也站在隊伍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