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向隻知道玩遊戲不務正業的孫啟宏,竟然直接板起麵孔,嚴厲地斥責道:“可是什麼!我是你的連長!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下一秒,孫啟宏突然壓低了聲音,對著董淩飛小聲說道:“老子這可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下命令!怎麼?難道你還不服我這個連長嗎?”
董淩飛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很意外的看著孫啟宏。
看到連長眼中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以前,他們都認為連長是個廢二代,私底下不知道罵過多少次了。
可在這一瞬間,董淩飛的內心被深深地觸動了。
他猛地抬起頭,挺直了身軀。
以標準的軍姿麵向孫啟宏,鄭重地敬了一個禮,大聲回應道:“是!連長!”
孫啟宏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迅速地將身上的手機、證件等物品一一掏出,毫不猶豫地放在了一旁。
就在這時,董淩飛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救生衣,將其遞到了連長的手中。
孫啟宏接過救生衣,背對著董淩飛,神情悲憫的輕聲說道:“幫我跟我爸說一聲,他兒子不是孬種!”
說罷,孫啟宏深吸一口氣,直接躍入了那波濤洶湧的洪水中。
他的身影在洪水中迅速消失,隻留下一片水花,以及董淩飛和戰士們那充滿敬意的目光。
後來,孫啟宏確實將樹上的小胡救了下來。
可是,意外發生了。
正當孫啟宏拽著小胡,準備往房頂這邊遊去的時候。
突然,一個大浪襲來,將孫啟宏和小胡卷了進去。
然後,波濤洶湧的水麵上,就再也看不到孫啟宏和小胡的身影了......
兩天後,抗洪搶險總指揮部內。
柳遠方帶領著南陸和175集團軍的將軍們,正對著軍事地圖緊張地商議著抗洪部署。
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抗洪搶險工作,不僅讓官兵們身心疲憊,就連這群五十來歲的將軍們也同樣是疲憊不堪。
兩天兩夜,除了上廁所,就是吃飯都在指揮部內。
但他們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敢。
就在這時,175集團軍政工部主任趙紅軍少將匆匆走了進來。
滿麵愁容的他,徑直走到軍長盧剛身旁。
然後俯下身去,附耳對盧剛小聲說了幾句話。
盧剛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還是透露出一絲不滿:“什麼?兩天了還沒找到嗎?”
趙紅軍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向盧剛彙報道:“我們已經通過水麵上和空中兩種方式,進行搜救,可是到現在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盧剛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再次追問道:“沒有擴大搜索範圍嗎?”
趙紅軍連忙解釋道:“已經擴大了,我們已經派出了很多人去搜救了,但是……”
他的話語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就在這時,柳遠方的聲音突然傳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盧剛看向司令員,歎了口氣,將事情彙報給了柳遠方。
柳遠方聽後皺著眉,問了句:“你說的這個可能遇難的孫連長?是不是...”
盧剛不等司令員說完,就直接點點頭,說:“是的,是戰區孫副參謀長的兒子。”
柳遠方聽後,一陣沉默。
麵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所想。
半天後,他才長歎一口氣:“哎...”
緊接著,柳遠方抬起頭,看向一名南陸的副政委,神情堅定的對他吩咐道:“以南陸機關的名義,通知家屬吧,瞞是瞞不住的。”
這名副政委沉重的點點頭,然後下去打電話了。
盧軍長聽到柳遠方的安排,明白司令員這是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了。
緊接著,柳遠方的目光又落在了盧軍長身上,繼續說道:“還有,把所有參與搜救的人員都撤回來,全部投入到搶險工作中去。”
“已經兩天了,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恐怕……”
柳遠方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在這樣的環境中,想要生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排完這些事情後,柳遠方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次強調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再想這件事了,繼續開會!”
“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乾,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們去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