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烈講完昨晚的過程之後,緩緩地掀起了自己的上衣。
隨著衣服的掀起,他身上的傷痕也漸漸露了出來。
脖頸上,有幾道深深的抓痕。
肋骨處和腰部,也有大片的淤青。
這些淤青呈現出深紫色,說明受傷的程度不輕。
尤其是肋骨處,趙勇烈稍微呼吸重一點、或者動作幅度大一點,都會感到刺痛的感覺。
看樣子,肋骨估計被打斷了。
相比之下,被用紗布包裹住的白梓豪的傷勢,看起來要輕一些。
看到兒子身上的傷,胡文娜的心如刀絞一般,心疼地將兒子緊緊抱在懷裡。
她不僅心疼兒子被打傷,更心疼兒子如此懂事。
被人欺負成這樣,他卻害怕讓自己知道,硬是咬牙忍受了下來。
這種懂事,讓胡文娜既欣慰又難過。
站在一旁的白梓豪母子倆和班主任朱江山,看到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尤其是白梓豪的媽媽,本來還氣勢洶洶的要找對方麻煩。
可看到趙勇烈身上的傷後,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
然而,壞人是永遠不會與你共情的。
你的苦難和委屈,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彆人的兒子,是死是活和他們嚴重,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在乎的,隻有自己的利益。
白梓豪的母親看著胡文娜母子倆抱在一起的樣子,開口譏諷道:“哼!誰知道他的傷,是哪來的?”
“說不定,還是他跟彆人打架造成的呢。”
胡文娜猛地轉過頭,她的眼中燃燒著怒火,質問道:“你還講理不講理?你兒子的傷就是我兒子打的?我兒子的傷,就是彆人打的?”
白梓豪的母親雙手一攤,不耐煩的說:“怎麼?我有說錯嗎?”
“我兒子說了,他的同伴可以證明,我兒子的傷就是你兒子打的。”
“你們有證據嗎?”
“再說了,你兒子受的是什麼傷?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我兒子呢?門牙都被打掉了,你說誰才是受害者?”
一聽對方如此不講理,胡文娜氣的斥責道:“你怎麼是非不分呢?我兒子都說了,是你兒子帶人欺負我兒子的,我兒子隻是自衛而已!”
接下來,雙方的母親再次因為兒子的事吵了起來。
可是,胡文娜明顯不占上風。
畢竟,班主任也是偏向白梓豪母子倆的。
再加上胡文娜沒有證據,無法證明兒子是被對方打的。
白梓豪母親又蠻橫無理,任憑她怎麼溝通。
對方都完全不覺得自己孩子存在問題,將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再加上朱江山又在一旁拉偏架,這讓胡文娜心中特彆的苦悶。
最後無奈之下,胡文娜提出要報警解決這件事。
可是,作為班主任的朱江山,當然不同意了。
朱江山連忙摁住胡文娜的手,製止了對方報警:“這可不行!這件事是發生在校外的,又不是發生在學校內,我不同意報警。”
“你要是報警的話,會對我們學校的聲譽造成影響的。”
“再說了,這就是一件小事,為什麼非要鬨這麼難堪呢?”
“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孩子想想嘛?”
聽朱江山這麼說,胡文娜陷入了猶豫當中。
拿不定主意的胡文娜,最後隻好開口求助道:“朱老師,您是兩個孩子的班主任,這件事您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很簡單啊,白梓豪的傷最嚴重,而且門牙都被你兒子打掉了。你們家應該先賠償白梓豪的醫藥費,並向對方道歉。”朱江山用一副理應如此的口氣,講出了最無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