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左右,陸陸續續的有軍車車隊進入湖城市軍分區大院。
這些軍車,全都是去抓人的。
這次抓捕當中,除了張自力、王雙利被抓。
張自力的丈母娘黃雅麗、小舅子白梓豪一家人,以及趙勇烈所在學校的校長、副校長、班主任等人也被抓了。
甚至,還包括了白梓豪的那四名同學。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好幾個生麵孔。
這裡麵有高新區公安分局的、有少管所的、有司法局的、有衛健委的,還有其他部門的。
無一例外,這些人,全都是和這件事有關係的。
這些人,都是從張自力和王雙利口中供出來的。
至於張自力的舅舅,財務廳的副廳長,柳遠方也已經通知省軍區的人去抓了。
當抓捕名單上人,都被抓來後。
已經換好衣服的胡文娜,在兩名女軍醫的攙扶下。
跟柳遠方等一眾軍官,走到這些人麵前。
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身上都輕重不一的帶著傷。
這些傷,都是反抗抓捕或者抗拒抓捕時,被戰士們打的。
對於這些欺負烈屬的人,戰士們根本不會手下留情。
此時的胡文娜,精神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到胡文娜的出現,黃雅麗、張自力等人,嚇得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
尤其是黃雅麗,嚇得腿都在發軟。
如果不是戰士們拖拽著她,估計早就嚇成一灘爛泥了。
就在幾天前,黃雅麗還出現在高新區公安分局。
當著胡文娜麵,叫囂著:敢打我兒子,老娘讓你後悔都沒地方後悔!
叫囂過後,她為了報挨了兩耳光的仇,還逼著求饒的胡文娜自己扇自己。
並揚言:如果不照做,就把趙勇烈送進少管所,毀了他的一輩子。
即便是胡文娜說出了自己是烈士遺孀的身份,也沒人在乎。
可現在,黃雅麗已經嚇得不住地哆嗦著,眼淚也流個不止。
就在這時,肩膀上扛著兩顆金星的柳遠方,緩緩走到張自力麵前。
柳遠方麵沉似水地看著眼前的張自力,輕聲問道:“你就是張自力?”
雖然,張自力不認識柳遠方。
但是,他是認識軍銜的!
兩顆星啊!就是省軍區戎裝常委,也才是一顆星!
麵對柳遠方的詢問,他嚇得低著頭,不敢直視柳遠方的眼睛。
而柳遠方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勢,更是將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張自力的聲音有些顫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就是張自力……”
柳遠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咬著牙罵道:“你這個沒人性的畜生!”
“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烈士的遺孀!”
“幾年前,她的丈夫!也就是趙勇烈的父親——趙翼同誌!在國際上參加維和任務時,壯烈犧牲!成為了一名受人敬仰的烈士!並且,趙翼同誌,還是軍委追授的一等戰功功臣!”
說到這裡,柳遠方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你,卻把烈士的遺孀和兒子,送進了精神病院和少管所!”
“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張自力聽到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顫,連忙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求饒:“首長!對不起!對不起!首長!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啊!我要是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敢這麼乾啊!”
柳遠方怒極反笑道:“不知道?嗬嗬!到現在你還敢嘴硬!”
這時,站在張自力旁邊的分局副局長王雙利,連忙搶著說道:“首長!我作證!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你他媽還敢不承認!老子當初查到胡文娜母子的資料後,就拿給你看了!”
“並且我還勸過你!可你就是不聽!”
“現在好了吧?事情鬨大了吧!操你媽的!老子們都是被你害了!”
王雙利為了把自己摘乾淨,開始了狗咬狗。
張自力猛地睜大眼睛,對著雙利就罵道:“你他媽胡說!你這條瘋狗!司法局的人是你聯係的吧?趙勇烈是不是你給送到少管所去的!”
“首長!您聽我說,他還找了少管所的獄警,讓他們收拾趙勇烈,這都是他乾的!”
王雙利眼看張自力開始朝自己身上潑臟水,連忙再次爆料:“放你媽的屁!我乾這些都是你指使的!”
“是你跟我說:烈士遺孀怎麼了?隻要進了精神病院,什麼都不是了!”
柳遠方和身後的一眾軍官們,聽著他們倆相互揭老底,一個個怒容滿麵。
任誰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科級乾部,居然敢串連多部門,把烈士的家屬整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