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的金陵市,中山東路的早高峰剛過,車流正緩緩舒展。
張鑫焱緊緊地握著suv的方向盤,他的右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著。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道路,右側臉頰的紅腫依然在後視鏡裡顯得格外刺眼。
就在幾分鐘前,張鑫焱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突然,一陣粗暴的力量將他從床上猛地拽起。
他的身體在空中短暫地失去了平衡,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個響亮的耳光便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他頭暈目眩,耳朵裡嗡嗡作響。
瞪大眼睛,怒火中燒的他,看到了站在麵前的父親張金峰。
父親的臉色鐵青,雙眼怒視著他,口中咒罵道:“你這個畜生!天天就知道闖禍!你怎麼不去死啊!”
如果不是母親在一旁極力阻攔,張鑫焱恐怕會遭受更多的毒打。
母親緊緊地抱住父親的胳膊,護子心切的她還跟丈夫吵了起來,讓他不要再動手。
然而,父親的怒火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平息。
他仍然對張鑫焱怒目而視,嘴裡不停地罵著臟話。
一想到自己被父親如此粗暴地對待,張鑫焱心中的怒火愈發燃燒起來。
這麼多年了,父親從來沒動過自己一個手指頭。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不就是打了個老阿姨嘛,卻要遭受這樣的打罵。
他越想越氣,情緒完全失控,猛地按下了汽車喇叭,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
這聲喇叭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周圍的行人和車輛都紛紛側目。
然而,張鑫焱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的心中隻有憤怒和不滿。
他猛打方向盤,suv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一樣越過了雙黃線,直直地衝向對向車道。
對向車道上的出租車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他急忙踩下刹車,車子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在距離suv隻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出租車司機緩過神後,探出腦袋,對著張鑫焱就破口大罵道:“操你媽的!眼瞎了?怎麼開車的?”
然而,當出租車司機看清對方的車標後,他的罵聲突然戛然而止。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鬱悶和無奈,嘴裡喃喃地罵道:“操!這幫傻逼是商量好的嗎?怎麼都一個吊樣!”
而其他看到這一幕的路人,也都被張鑫焱的行為驚呆了。
有行人也忍不住感慨道:“這...這...這些車主難道是商量好的嗎?素材都不帶重樣的?”
張鑫焱根本就沒有停車,通過倒車鏡看到身後的司機在罵自己後,他啐了一口唾沫,冷冷地罵道:“媽的,一群窮鬼。”
隨後,一腳油門踩到底,絲毫不在乎自己已經違法了。
suv像頭失控的野獸,在非機動車道上碾過一片灑水車剛剛留下的小水窪,濺得騎車的行人和等待公交車的路人滿身臟水,再次引來一陣罵聲。
至於那個被打的“女軍官”,根本就沒被他放在心上——在他眼裡,無非是父親一個電話就能抹平的小麻煩。
車子七拐八繞衝進郊外的翠屏山路,最終停在“雲棲閣”會所門前。
這座隱在竹林裡的仿古建築掛著“私人會所,不對外開放”的牌子,門口兩個穿黑西裝的保安卻眼神銳利,見是張鑫焱的車,立刻拉開了雕花鐵門。
他甩上車門時,還不忘踹了腳輪胎:“等下把車洗了,濺了點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