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詠薇被身邊的冬青、秋月等人緩緩扶出承乾宮,她敏銳地感到不對勁。
身體越來越燙,這與醉酒的反應雖相似,但是單純的醉酒不會讓她如此急迫需要一個男人。
雖是武將之女,謝詠薇卻不擅武功,疏於鍛煉。
在家,父兄會寵著我。
成婚後,宇哥哥會護著我的。
況且,宇哥哥說,練武很辛苦。
他還說,他喜歡溫柔一點的女孩子。
成為一國之母,出行有鳳輦代步,她更是懶得走一步路。
“小姐,咱們停在宮外的鳳輦不見了!”
謝詠薇咬牙,呼吸開始紊亂起來。
陪著落魄二皇子蔣宇,和他一步步除掉政敵,助他問鼎九五,謝詠薇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
看來今夜是有人要對她不利了。
有種就來吧!
她一狠心,吩咐道:“冬青,你們幾個扶我回去。”
一行人緩緩前行,謝詠薇跟著眼前走馬燈的光芒,踉踉蹌蹌地向前走。
身子越來越熱,腿像是無法再邁出一步。
腰膝酸軟,她無力繼續前行。
“小姐,您怎麼了?您平時也有喝過酒的,也沒見您哪次醉成這樣呀!”
身邊四個侍女都是謝詠薇陪嫁丫鬟,一向忠心。見謝詠薇搖搖晃晃,步行艱難的樣子,較為活潑的春梅不禁擔心道。
意識開始模糊,謝詠薇心叫不妙。偏偏這承乾宮與她的鳳儀宮距離不近,回程的路尚未走到一半。
但以她現在的狀況,隻能停下稍作歇息。
“本宮,走不動了,要歇歇,扶我去附近無人的宮殿坐一會”
冬青、春梅等焦急地四下張望,附近無人的宮殿,隻有停雲閣,但那是
幾個侍女對了下眼神,每個人都神情複雜,對那座停雲閣有著說不出的憂慮。
但看到麵色潮紅,隨時可能癱倒的她們家小姐,秋月率先開了口。
“小姐的身子要緊,咱們還是快些扶小姐進去歇息罷!”
那是當年七皇子母妃,前朝宸貴妃故居,如今已經廢棄。
玄正二十九年,宸貴妃謀反失敗,被先皇處決。
七皇子蔣眠,不知所終。
從此宸貴妃和七皇子成了禁忌詞。停雲閣也不再有人居住,逐漸荒廢,在茫茫夜色中更顯恐怖詭異。
冬青等早已顧不得那麼多忌諱。秋月和冬青壯著膽子推開塵封的木門。老門緩緩打開,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春梅忙將帕子擋在謝詠薇麵前,儘力隔絕開因木門活動而激蕩的灰塵。她們艱難將無力行走的謝詠薇扶入內殿,待小姐在椅上坐下,夏蘭試探著開口:“小姐,小姐,您感覺怎麼樣?”
謝詠薇按捺下心頭湧上的強烈不安感,強忍著難以抑製的燥熱,啞聲道:“請林太醫來,我怕是中藥了。”
林太醫林瑾與她的哥哥謝詠萱一向交好,是這深宮中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奴婢這就去!”春梅和夏蘭同時應聲,小跑著奔出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