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何不可,胡長老倒是說說看呐。”
冷梔空表情平靜,但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場。
胡勇知道穀主這是真動怒了,他緊咬著牙,舌頭似乎被凍住一般,說不出半個字。
見胡勇久久沒有應答,冷梔空便也懶得再給胡勇一個眼神。
他看向小小的女孩,和聲道:“小娘子,你呢?可願拜入本座門下,當本座弟子?”
謝詠薇瞳孔驀地放大,心跳加速,大殿仿佛都變得明亮起來。
“回尊上,小女子求之不得!”
謝詠薇眉開眼笑道。
冷梔空目光不由停留在謝詠薇的臉上,他終於將頭慢慢從支著手上抬起,緩緩坐正了。
冷梔空眼角眉梢蕩開一抹笑意,放在扶手的修長指節曲了曲,心臟一悸。
太像了,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冷梔空不欲再看那與故人極相似的臉,側頭避開謝詠薇透著期待的視線,注視遠方。
他沉吟道:“既是如此,你站到本座身邊。至於那拜師禮,就等各長老都收完弟子再行。”
謝詠薇感到穀主身邊淩冽的氣場慢慢收斂直至消失。
此刻,他看起來就好似知書達理的鄰家哥哥。
謝詠薇忙乖巧地邁開腿,跑到穀主身邊轉身站定,麵向眾考生。
冷梔空無端憶起謝詠薇的眼眸,謝詠薇長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細致圓潤,眸光流轉時散發出春雨般的清新氣息。
謝詠薇的眼睛,真的和她很像。
眾人瞠目結舌,這都可以
幾位公子當場就沉不住氣了,學著謝詠薇的樣兒,一撩下袍直接跪地道:“穀主容稟!我等也欲自行選擇拜入的師門!”
“允了。”
冷梔空語氣平靜,卻又不容置疑。
“這”
不僅是胡勇汗流浹背,還有幾位和胡勇一向交好的長老也紛紛站起身,拱手道:“穀主,這實在,實在是不合規矩啊!”
逐月長老瞥了他們一眼,冷然道:“穀主的決議,怎能由你等乾涉怎麼,你們這是在質疑穀主的權威嗎!”
冷梔空右手終於舍得從扶手上起來,微微上移,輕輕下按。
“好了,都彆吵。規矩既是人定的,那規矩不合理的時候,人自然也能改了它。今兒多位考生覺得收徒機製不合理,本座便順著眾考生的意,將這規矩改了。”
冷梔空輕輕向旁側伸出手。
謝詠薇會意,恭敬地將桌上的茶穩穩遞到他手上。
冷梔空接過茶,撇去浮沫,吹了吹,輕輕飲了一口。
他將搪瓷杯往旁側一遞,謝詠薇立時機靈地接過杯子。
她不傻,自然知道穀主的權利明顯淩駕於胡勇之上,而穀主又似乎對自己不錯,至少不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