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強忍心中恐懼,提起手中劍就要迎上去。
呼
一陣妖風吹來,太子忽地感到全身無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當啷”!
寶劍脫手,縱使心中有萬般不甘,太子身子還是直直朝下栽去,倒在了地上。
他身旁親信也無人能幸免,在妖風作用下,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
“玉蝴蝶,藥師,收工了。”
說話的,竟是穿著紅色壽衣,頭頂白布的“忠勇侯”。
“教主”在棺材內的“忠勇侯夫人”嬌嬌叫一聲,輕輕扯落身上白布,張大嘴打了個哈欠,“人家叫那麼久,嗓子都疼了。”
“嘿,玉蝴蝶,你不就喊幾嗓子轉移注意力嗎?我連著兩天在外頭撒藥粉,明明更累好不好?”
一個身著夜行服之人不知從何處走來。
他麵上包裹嚴實,全是繃帶,隻露雙眼睛,在暗夜中閃著寒芒。
“哼,”被稱作“玉蝴蝶”的女子手按著棺槨邊,從棺材裡坐了起來,“要這麼說,殿下使風才辛苦呢,時不時就得看著情況給這靈堂使股妖風烘托氣氛。”
“那是,”藥師不甘示弱,梗著脖子叫道,“你那點小小辛苦,跟教主比起來算來個毛線啊,還好意思在那叫叫叫!”
“你!”玉蝴蝶柳眉倒豎,怒目圓睜,指著藥師鼻子就開罵,“老娘那辛苦的確沒法跟教主比,但跟你這個區區小人,比還是綽綽有餘的!”
“哦,是嗎,”藥師雖隻露雙眼,但眼睛卻極為靈活,此刻擠眉弄眼的,像是暗示著什麼,瞧著甚為欠揍,“我實在是不知道,隻需要喊幾嗓子的活兒,它到底有什麼技術含量?”
見玉蝴蝶吃癟,藥師更為開心,連忙乘勝追擊:“要我說,教主就不該帶你這個廢物來!昨日連詞都背不全,隻會嗚嗚咽咽,導致沒能把忠勇侯冤死信息第一時間傳出去的是誰?”
“你,”玉蝴蝶聲音帶上哭腔,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聽著還蠻楚楚動人。她轉頭看向紅衣男子,聲音嗲嗲,“教主,你看他!”
“哎呦,”藥師抬手,隔著衣服猛擦自己上臂,“這聲音假的,把我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
“好了,”被稱作教主的男子開口,聲音有些無奈,“陪我偷偷乾這事兒,你們都辛苦。”
他輕輕扯下頭上白布,露出一雙淺色眼眸,嘴角微微翹起,帶著笑意。
他看起來四十一、二歲,皮膚略蒼白,有雙較為狹長的丹鳳眼,眼角有細紋,看得出此人平時溫和愛笑。
“教主,”玉蝴蝶一抬腳從棺內出來,見教主沒有怪罪的意思,便大膽道,“要我說,您也太胡鬨了!北離剛與大淵一場激戰,還不甚安定,您作為那位,就偷偷跑來大淵京城乾這事兒。”
“誒,”臉上纏繃帶的“藥師”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這次我讚同玉蝴蝶啊,教主您實在是有點任性了。這忠勇侯多大魅力,能讓您一位聖子為了他連國家都不顧了,帶我們來這裡演戲。”
“我也是沒辦法,”紅衣男子輕輕低頭,眼中閃爍著些許溫和,“他救了阿音,我不想讓他就這麼冤死。”
“嗐,”藥師拍了拍紅衣男子肩膀,“沒想到教主你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呢。”
“這什麼話,”紅衣男子抬起頭,眼角漾開笑紋,“我不一直都很溫和,很有情義嗎?”
藥師猛地一抖,腳不自覺後撤一步。
每次他家教主這麼笑,肯定有人要倒黴。
教主心裡,指不定憋了什麼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