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蔣眠眼神雖然探究,終究不能穿透脖頸,看到她後頸上豎起的汗毛。
謝詠薇輕輕咽一下口水。
冥冥中一個聲音告訴她,蔣眠說“愛雷雨天”,並不是故意嚇唬她,而是另有緣由。
而且看蔣眠表情並不似說謊,或許,他真有鐘愛雷雨天的緣由。
蔣眠見著麵前女孩臉色蒼白一瞬,身體下意識後仰,他呼吸一窒,自己這是,嚇到阿薇了?
胸口悶感更加明顯,蔣眠深深吸一口氣,嘴角勉強勾起一個笑,儘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令人畏懼。
好在,阿薇跟其他人又有些不一樣。
其他人見到自己這個形態,早就已經是低下頭去,身體不住顫抖,不敢再看自己了。
但阿薇卻不同。
她雖被嚇到的跡象,卻仍是睜著那雙杏眼,看著自己。
而阿薇的眼裡卻沒有驚慌恐懼,而是猶如沒有風拂過的湖麵,一派寂靜,映著天空,徜徉著白雲,毫無波瀾。
蔣眠感覺心跳速度快了些,他不由得掐一把指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阿薇雖然有一瞬驚慌,但她並沒有轉頭逃離,而是看著自己,那麼,也就是說她並不抗拒自己。
蔣眠之前不是很敢直視女孩的眼睛,現在驟然一對視,不由得被她眼中的平靜堅定所吸引。
透過那雙永遠平靜,閃耀著光芒的眼眸,蔣眠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屈不撓的靈魂。
很柔軟,似水般,又很堅韌。
上善若水。蔣眠腦中自動蹦出這四個字,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或許,蔣眠自忖,自己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阿薇,或者說,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真正的阿薇。
阿薇和其他女孩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這個問題。蔣眠無數午夜夢回思考過,同時也被母親一次次質問過。
前世,他與母親聯手,終於坐上了北離的王座。
蔣眠雖有北離一半血脈,可終究不在北離成長,而是在北離的鄰國,與北離有著世仇的大淵長大。
蔣眠至今都記得,前世自己在北離稱帝之後,經常有人給自己使絆子。
明裡暗裡的都有。
所謂光明一點的,便是在議政之時提起他的婚事,讓他去娶那些北離的貴女。
而所謂陰暗些的,其實也暗不到哪去。
左不過便是散播流言,說他是雜種罷了。
對於那些小人明裡暗裡的招數,蔣眠並沒有放心上,但他的母親,曾經大淵宸貴妃,那時候的北離皇太後卻深深上心了。
她派遣人去民間彈壓那些雜種言論,同時,也強硬安排了一輪選秀。
蔣眠忙於政務,直到親自挑選秀女那日,才知道自己母親給自己安排了這等“好事兒”。
那日在皇太後宮殿,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蔣眠不願意為自己後宮添女子,說這樣耽誤自己的事業,也耽誤那些女子的未來。
前世,他母親聽到之時,難以置信。
畢竟前世的蔣眠一向聽話,除了莫名失蹤那一年以外,幾乎沒有忤逆過她。
而失蹤那一件事兒,蔣眠說是意外,同時也有證人,他母親不得不信了。
但為何在偏偏在選秀這件事兒上蔣眠會與她大起衝突?
當時的北離皇太後驚怒交加,一度以為蔣眠有龍陽之好,然對於這個說法,蔣眠進行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