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冷梔空拋下這個字,逃也似的往前方快步走去。
謝詠薇這一次卻沒讓他慢一些,畢竟冷梔空雖然走得快了點,但她要是加快速度,還是可以跟上。
看著師父因充血而暗紅的耳根,謝詠薇有些驚訝,師父這是,害羞了?
她一麵跟在冷梔空後頭,一麵又開始反思,或許是自己開的玩笑太過分?
問題是自己也沒開玩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就這麼思考的功夫,謝詠薇一下子就被冷梔空拉開三四個身位。
她回過神來隻能暫時放棄思考,加快腳步跟上去:“師父等等我。”
冷梔空不鹹不淡拋下一句:“沒走很快,你自己跟上來。”
謝詠薇湊近,聽到他小聲嘀咕:“是沒長個子麼?走這麼慢。”
謝詠薇忍不住“嘿”一聲:“師父你又說我壞話呢?這次我可聽見了。”
冷梔空連忙將吐槽的神情一收,看著前方,目不斜視:“沒有,你聽錯了。”
謝詠薇看他耳朵上那抹暗紅色已經褪去得差不多,聽他說話方式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莫名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麼懸起來的,又為什麼要放下。
兩人一路前行,相對無言,很快就來到了傳密法的地方。
謝詠薇也收斂起來剛才的玩笑神情,麵上恢複一派嚴肅,她接過冷梔空遞來的一幅卷軸。
這卷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一代代傳下來,雖然被保護得挺好,卻終究被歲月侵蝕上了痕跡。
冷梔空麵上是一貫的嚴肅:“阿薇,拿了這東西,就算是你正式接受醫仙穀繼承人的身份。
告訴我,你想好了嗎?這責任重大,關係著醫仙穀的未來,你若是沒想好,我可以先收回來。”
冷梔空說出這話之時,其實心中就已經有了判斷。
他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這些年來對阿薇的品性也有所考察,他是判定阿薇能夠接過這份責任之時,才傳給她的。
當然了,冷梔空想早點兒傳這份密傳也有一份私心在。
畢竟若是一個沒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麼現任穀主非必要不能出醫仙穀。
醫仙穀環境雖好,地盤也很大,但久待在這裡,終究還是會感到憋悶。
冷梔空已經在上一任穀主撒手人寰之後,於醫仙穀整整蹉跎了十幾近二十年。
這些年來,他看著無數弟子進,又看著無數的弟子出。
但他並不想收人作為徒弟,更彆說是內門,他本以為,在多年前自己收了那幾個徒弟之後,就不會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