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羞憤湧上北離皇子的心頭。
那個“友人”,難道跟她很熟嗎?
謝詠薇說這番話,聲音不大不小。
而客棧,不知何時,也變得鴉雀無聲,女孩平靜及有理的質問,就這樣穩穩落在了客棧木質地板上,擲地有聲。
旁邊人看他們這群人的表情變了變。
卻也沒有敢討論什麼,隻是相互對幾個眼神,便慢慢離開這片區域。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站在台階高處,身著名貴錦袍的北離少年,身份不一般。
而在他旁邊,也圍繞著十幾個護衛,瞧著麵色不善,身上又都配有武器。
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
畢竟這些人在樓梯這兒僵持這麼久,也沒見店家出麵調解。
可見店家之精明。
畢竟,能在這文陽城開這麼久的客棧,其背後之人,一定也是精明者。
即使這裡會發生些什麼,留下來之人也不敢大聲交談,隻邊乾自己的事情,邊用餘光留意這邊的動靜。
北離皇子原本被謝詠薇那番言語,堵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但他發現,旁邊幾乎沒人很關注這件事兒,又感到沒那麼丟人。
此時此刻,他感到自己丟的臉又回來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謝詠薇對那“友人”強烈的維護態度。
他修長指節在扶手上敲了幾下,沉吟後開口:“謝小姐,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
“我並沒有說你這‘友人’一定是殺害我這邊兄弟的凶手。隻是……
“我的人既然攔下了你的兄長,那就意味著你的兄長,可能知道些什麼線索。
“而那位故去的兄弟,又實在對本人很重要。
“故而某此刻,隻是代表我那位故去的兄弟,邀請你和你的兄長上樓,一起敘個話,聊聊而已。
“隻是簡單的聊聊,謝小姐,不會不賞臉吧?”
謝詠薇可不會相信他說的“簡單聊聊”,真的隻是隨便說幾句話。
畢竟想要聊,在哪裡不能聊,為何非得上他要去的地方。
說不定一上去,就有不少人在那兒埋伏,等著他們。
謝詠薇語氣平和,口吻卻不容置疑:“實在抱歉,小女子以為,你們要找的那位凶手,我們並不知道線索。
“而我們的友人需要休息,不便繼續叨擾,也還請您諒解,讓小女子的友人儘快回房歇息。”
謝詠薇本來想說你自己也臥床多年,應是知道疾病對身體的折磨。
但想了想,這個皇子其實沒生過病,那些病都是裝的,加上他若真的有病,自己在廣庭大眾之下說出來,可不得被他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