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詠薇理著腦中的思緒,娓娓道來:“這話應該要從皇後娘娘針對弟子開始講起,
“或許是弟子哪裡得罪了她,反正弟子此次回到京中,她三番五次刁難,還派人截殺。
“而弟子這次回到京中,也在大淵京城處開了一間濟世堂,對門就有一家競爭的醫館叫做濟民堂。
“而很巧的是,濟民堂的坐診大夫,是一位來自醫仙穀的神醫,胡長老。”
冷梔空眼簾垂下來,遮住了一半眸子。
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阿薇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這麼多。
謝詠薇嗓子有些乾,暫停一瞬,咽下口唾沫潤嗓,才繼續:“若是正當競爭就罷了,
“濟民堂惡意指使人,毀壞弟子所開醫館的名聲。至此,弟子懷疑胡長老與皇後有所勾結。
“回來就發現藥草被人做過手腳。第一懷疑,就懷疑到胡長老及其座下弟子上。
“而據弟子方才考證,胡長老有一徒弟的確在這幾個月都沒有出醫仙穀。
“弟子懷疑,藥草毀壞之事與她脫不了乾係。”
冷梔空目光一凝:“是誰?”
謝詠薇答:“蔣舒婷,也是胡長老的內門弟子。”
謝詠薇本來糾結需不需要跟師父說蔣舒婷恭王府郡主的身份,但看師父沒有想問的樣子,她糾結一下,終究還是沒說。
冷梔空停下腳步,定定看謝詠薇:“那阿薇以為何如?懲戒還是就此揭過?”
冷梔空不知阿薇會不會心軟,但他肯定是不會就此放過。
若阿薇礙於其他事情,不想為這事弄一個結果,那就讓他來。
謝詠薇看著冷梔空的眼睛,眼神堅定:“怎麼能就這麼算了?那些藥草的珍貴程度,師父你也是知道的。
有不少幾乎是絕種的藥材,是師父您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大淵、北離及其他國找到的,
如今多年經營的心血一朝被毀,怎能就此算了?”
冷梔空本來就想追究下去,此刻聽阿薇也有此意,嘴角不由得帶上幾分笑:“好。”
他邁開腿,繼續走:“此事是全權交給阿薇,還是需要師父幫忙?”
謝詠薇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行不行,但想著多一個人起碼多一分助力。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當前醫仙穀掌權者,自己的師父。
她思考一瞬:“先我自己來吧,若實在需要幫忙,再請師父出手。”
冷梔空看她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傷到,心中大石也落了地,他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寬慰阿薇。
卻沒想,阿薇自己就想通了。
也是,阿薇長大了,加上她心性素來寬和,或許自己不該如此擔心他,而是應該相信她能想通,能解決這些事情。
冷梔空猶豫一下,掌心還是落在了謝詠薇發頂:“若需要幫助,彆不好意思,直接跟師父說。”
謝詠薇仰起頭來看他。
她突然感覺,師父沒那麼高不可攀了,小時候,謝詠薇總覺得師父很高。
現在看,發現師父也或是比尋常男子高那麼一些罷了。
冷梔空見謝詠薇盯著自己看,稍稍側開了臉:“在看什麼?”
文陽城。
龍吟尊者定定看著那些紅燈籠,清冷的眼眸沒有溫度。
謝詠萱見他久久沒說話,也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隻能開口問:“尊者大人,那麼,那些紅燈籠是否有異常?”
龍吟尊者瞥了他一眼:“隻是當地風俗罷了,並無怪異之處。”
謝詠萱還是不敢多看那些紅燈籠,抬眼看前頭排隊的人,也是儘力避開與紅燈籠對視。
驀地,對待謝詠萱有些沉默寡言,鮮少主動開口的龍吟尊者開口:“除此客棧外,是否還有彆的投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