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詠薇且戰且退。
但她突然發現一個近乎驚悚的事實,自己想退,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和冬青糾纏在一起。
自己那三瓜倆棗的武功,哪裡是冬青的對手?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刺中心口,謝詠薇心中又急又氣。
“小姐,小姐?”
謝詠薇身子猛的一震,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熱汗糊了整個後背。
不對,這熟悉的熏香,自己還在馬車裡?
冬青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謝詠薇麵前,謝詠薇身子下意識後仰,雙手抵在麵前做了個抵擋姿勢。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冬青略帶著擔憂的聲音,親切傳來。
怎麼冬青不對自己動手了?謝詠薇的心猛跳幾下,下意識劃過四周,發現馬車內部好好的,並無因打鬥而被毀壞的跡象。
馬車內部靜謐無言,隻有放置在一側的熏香,緩緩冒出絲絲縷縷白霧。
外頭隻有車輪滾滾之聲,根本沒有刀劍相碰之響。馬車走得很平穩,在崎嶇小道前行,竟也如履平地,幾乎沒有大顛簸。
謝詠薇輕掐一下自己小臂上嫩肉,有痛覺。
但她還不敢確認。謝詠薇抬眼,確認冬青並無惡意,又掀開簾子,看哥哥在外走的好好的,才終於放下心來。
方才那些驚險場景,那近乎逼真的,幾乎是印在骨髓裡的恐懼,是夢嗎?
但願隻是一場夢。
“小姐,您還好嗎?”
謝詠薇驚魂甫定,聽出是冬青的聲音,皺眉:“冬青,方才馬車行駛過程中,可有發生怪事?”
“馬車一直行駛的好好的,”冬青近前來,輕輕舉起素帕,拭去謝詠薇額角汗珠,“就是剛才冬青說話間發現您突然沒了反應,隻呆呆坐著,奴婢喊您,您也沒有應答,可把奴婢嚇壞了。”
冬青聲音聽著有些委屈,想來是真被嚇著了。
謝詠薇見冬青臉上擔心不似作偽,聳著的肩膀慢慢放開,皺著的眉,也終於鬆了些許。
確認方才情景,真的隻是夢境,謝詠薇輕拍了拍冬青肩膀,淡淡道:“沒事兒,我可能就是太累了,發了下呆。”
謝詠薇一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聲線在顫抖。
方才險境仍曆曆在目,冬青手持長劍,無情向自己刺來,劍刃閃著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沒入自己心口,將自己生命再一次剝奪。
“冬青,”謝詠薇咽一下口水,順了幾口氣,緊緊按下心中恐懼,才接上自己話頭,“你彆站著,去坐。”
冬青瞧著欲言又止,她張張口,卻沒說什麼,而是抿唇,坐回了位置。
謝詠薇總覺著自己現在狀態有些古怪,她閉上眼睛,有一下沒一下掐著太陽穴。
或許,是自己昨夜沒有休息好?
一股莫名的感覺,忽地浮現謝詠薇心頭,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來的迅疾又猛烈。
謝詠薇皺起眉頭,深呼吸幾下,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後,終於還是遵循內心感受,再一次掀開了簾子。
看清簾外景象,謝詠薇不禁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