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思考成為一種本能的時候,心頭就很難安靜下來,這是蘇夢龍這些日為什麼睡不著的原因。
他深知國師青岩是什麼人,說他是好人,那絕對是算不上,說他是壞人,其實也未必,而且人到底是好還是壞,也不一定這麼絕對的可以下定論。
這好人也可能做壞事,而壞人也有做好事的時候,比如這國師青岩,也是給朝廷做出不少貢獻,也替南朝做了不少事情,歸根結底的,他能夠走到今天國師的地位,也不是說聖帝真就看不見他的功勞。
但國師青岩找個人很多時候有些剛愎自用,這是蘇夢龍極為不喜的地方,太過剛愎自用,任人唯親,有些肆意妄為,比如此次仙朝改變朝製,這等大事豈能隨意說改就改的?
但他國師青岩就這麼做了,而聖帝居然什麼都聽他的,這讓蘇夢龍極為不解,蘇夢龍其實不是反對這套朝製改變的人,至少他是平民出身,這套朝製對他這些平民出身的修士來說那是挺好的。
可蘇夢龍他是要替朝廷考慮的,他要從大局出發的,世家又如何?仙朝如果沒有世家的力量維持下去,這仙朝還有什麼千古長存的可能,這是蘇夢龍作為第一等官仙能夠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他不會考慮什麼公平與否,即便他曾經也是底層一員,但現如今他地位不一樣了,他自然要站在仙朝整體局麵來考慮問題的。
當然,這是其一,也是蘇夢龍對國師青岩極為不滿的一個重要原因,那麼除此外,他對國師青岩的其他不滿也是很多的,比如國師青岩任憑手底下的人胡作非為,這是藐視朝廷的做法,那絕對是不可行的,也是必須要嚴懲的。
因此,蘇夢龍就必須扳倒國師青岩,隻有扳倒他,仙朝才能夠得以安寧。
而此時此刻,在大燕朝之中,張誌文還站在白飛燕身邊,白飛燕此時此刻處境極為不佳,她幾乎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她無法見到老道,那就無法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
不過她也知道當下的事情輕重緩急,因此,她也就衝李元洪抱了抱拳,說道:“那民女這就先告退。”
白飛燕從不以白氏的身份出現在朝廷,因為她也算是半個出家人了,她都是以民女自居。
李元洪則淡淡一笑,說道:“飛燕,莫急莫急,朕今日正好有時間,你不妨留下陪朕坐坐。”
白飛燕聞言,頓時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朝李元洪看去,這李元洪什麼意思?
雖說她難以抗旨,可立後之事也絕非就今日可以決定,至少滿朝文武也得全部同意了才行的,還有,皇帝老兒還不知道死活,李元洪也不可能當下就迎娶她白飛燕。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費唇舌便是了,何必還要讓她陪著?
“怎麼?白卿這是不願意?”
李元洪見白飛燕遲遲不答,他可就拉下臉了,現如今,他可是皇帝,他還拿捏著白家一家老少的性命,他不信白飛燕還敢對她抗旨,再一個,他現如今神功即將大成,那他也不怕白飛燕。
“不,民女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白飛燕知道她現在軟肋被人拿捏,她也無奈,但她還想推辭一番,可李元洪直接打斷了她:“你不必多言,隨朕來吧。”
白飛燕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抱拳道:“是……”
李元洪聞言,這才滿意。
“起駕!”
他一揮袖子,揚長而去,白飛燕無奈,也隻能跟去了。
張誌文也自然跟在旁邊,也打算跟過去看看能發生什麼事情,現如今,他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來看待這些事情的了。
另外一邊,蘇夢龍並不知道此次奏折居然讓國師青岩給通過了,他心裡頭還琢磨著這一次的事情,西延山出現的動蕩,並非那麼簡單的,必然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了。
他猜測大有可能就是國師青岩的手下在胡作非為,草菅人命,要麼就是煉製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國師府這些人平日裡囂張跋扈,為所欲為,早就習以為常,整個南朝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事情的,大多數人都是敢怒不言語,畢竟攝於國師青岩的威壓,一般人豈敢亂說什麼。
但蘇夢龍是例外,他就是要說出來,他就是要天天彈劾國師青岩,可他也知道,所有的奏折都是需要經過國師青岩這一關的,因此,他也不怕什麼,他基本上就是想奏什麼就奏什麼,他其實就是在提醒國師青岩一些事情。
當然,他措辭肯定就是不客氣的了,也不會說什麼國師青岩是不知道手下做了什麼事情的,他不管,反正國師這幫手下也是國師青岩縱容出來的,那就等於是直接彈劾國師也沒錯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次西延山的動蕩太明顯了,他已經暗中派人去調查了,這事情其實都不必等到聖帝下旨的,他蘇夢龍也沒有那麼蠢的,很多時候,他都會派人去調查,其實事情最後什麼情況,他也許都比國師青岩要清楚許多的。
仙朝妖孽滋生,這早就不是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了,而且很多人傳言趙王府出現了大妖,也因為趙王府出現了大妖,這才導致西延山出現了動蕩,可趙王府如果是出現什麼大妖,那國師青岩必然第一個跳出來找趙王的麻煩的。
蘇夢龍當然知道國師青岩跟趙王之間的恩恩怨怨的,他們恩恩怨怨都上百年了,誰人不知道的。
因此,既然國師青岩都沒有動靜,也沒有彈劾趙王什麼事情,那必然國師青岩也是不知道此事的,但蘇夢龍就是要故意惡心一下國師青岩,反正什麼壞事就往他頭上扣就對了,而且這就是他手下弄出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