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你……”
仵作見捕頭過來,他不由有些擔心的問道,感覺得出來,這仵作是好心的,是想知道捕頭到底有沒有什麼大礙。
捕頭擺擺手,而後露出一絲疲憊的神色,說道:“我沒什麼事,對了,其他人呢?”
仵作被這麼一問,當場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但他倒也是算機靈,他想了想,馬上就說道:“哦,他們去尋你了,也不知道這會兒跑哪裡去尋你了。”
“嗯,沒事,這大雨下的這麼厲害,一時半會的,可能還不會停,他們可能找錯地方了,不過沒什麼要緊的,咱們先上去。”
捕頭趟水過來,穩如泰山,看的仵作是有些詫異的,這大水很是湍急的,但捕頭似乎一點都不吃力,而且捕頭似乎也不在意其他人去哪裡了。
那捕頭到底知不知道那幫人其實是拋下他離開了呢?這事情捕頭大約是知道的,但捕頭並沒有說破,反而是沒有把這個事情當回事,他依舊很平靜,隻是看起來略顯疲憊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仵作也就放心了一些,而後他就把捕頭從下麵拉了上來,二人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了。
來到這原本的位置,捕頭抬起頭看向天空,這大雨越下越大啊,他就微微露出一絲愁容,而後說道:“看來今天是沒法上山了,那咱們先回吧。”
“啊?”
仵作還以為他聽錯了,這就回去了啊?這不像捕頭的性格啊,按照捕頭的這倔脾氣的話,他肯定要上山才對的啊,否則何必發生剛才這些事情的?
“怎麼?你要上去啊?”
捕頭露出一抹嘲諷之色,看了仵作一眼,似乎看出了仵作的心思,仵作頓時尷尬,連忙擺擺手:“不不,大人說的對,這天氣咱們還是先回。”
“嗯,那走吧。”
捕頭什麼都沒有多說了,似乎懶得多糾纏這個事情。
他說完這話,他就帶頭往山下走,仵作就連忙緊隨其後了。
但仵作忽然就停下了腳步,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捕頭的背影,這背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總覺得捕頭好像是換了一人似的,還有捕頭身上似乎散發出一種讓他有些熟悉的氣息,這氣息似乎他曾經從一些人身上感受到的。
那些人其實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其中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他是感覺到最明顯的,而捕頭此時此刻就有這種所謂的熟悉的氣息。
“嗯?你怎麼不走了?”
捕頭感覺到仵作沒有跟來,他也停下來,而後轉身看向了仵作,仵作頓時回過神,而後訕訕笑道:“哦,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踩到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我嚇了一跳!”
仵作就隨意撒了一謊,反正他也不會跟捕頭說真實的看法,再說了,這莫名其妙的說什麼熟悉的氣息,誰信啊,到頭來還讓捕頭問七問八的,那就更麻煩,他是不想跟任何人提及年輕人的事情的。
捕頭見仵作沒什麼事情,隻是說踩到什麼東西,他就點點頭,說道:“那你小心,好像是有什麼蛇類這些東西出沒在水裡的,你跟緊我,不然一會被咬了,為可管不上。”
捕頭說完這話,他就繼續往山下走,仵作這時候就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剛才他就看到捕頭抓住了一條蛇,當然,權且當那個東西是一條蛇吧。
他就幾步跑了過來,跟在仵作後麵,而後好奇道:“大人,剛才你抓的可就是蛇?”
捕頭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就是一邊低著頭趕路,一邊點點頭,說道:“不錯,這蛇蟲一到大雨天,那就是會到處出沒的,不過你放心,我會處理的。”
“哦哦,那多謝大人!”
仵作連忙裝作很放心的樣子,實際上他覺得這事情可就有些不靠譜,這蛇類神出鬼沒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冒出來咬人,那也是讓人防不勝防的,那捕頭還說的這麼有把握的,那簡直就是吹牛了。
不過他是學醫的,也是經常上山采藥什麼的,見到的蛇類也不少的,倒也不是那麼害怕,通常來說,這蛇類見了人都會第一時間逃走的,大約是不會來主動攻擊人類的。
就算現在大雨漫灌,蛇類的巢穴被淹沒,蛇類大約也是出來逃命自保,大體上還沒有什麼功夫去咬人的。
如此一來,他也放心了一些,倒不至於害怕什麼,隻是他從未見過那麼大的一條蛇的,這也當真是很奇怪的事情。
而就在他們繼續往山下走的時候,忽然間的,捕頭就停下了腳步,而後他背對著仵作,一抬手,示意仵作不要動,仵作連忙停下腳步,而後他站在捕頭身後,透過捕頭的背影往前看去,他就看到讓他極為震驚的一幕了。
隻見在前麵不遠處的一個看起來還算平坦的位置,十來具屍體漂浮在水麵,這十來具屍體不是彆人,正是放棄尋找捕頭的那些捕快,這些捕快居然全部死了。
看到這一幕,仵作頓時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置信,但讓他感覺到更加恐怖的還不是這些屍體,而是屍體上爬滿了黑色的蛇一樣的東西,也就是剛才他看到的所謂的黑蛇。
這黑蛇密密麻麻,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條之多,這上百條的黑蛇就撲在這些屍體上麵貪婪的吞噬血肉,那一片水流全部染成了紅色。
忽然間的,轟隆一聲,天空雷聲震撼,嚇的仵作一個激靈,他此時此刻感覺他渾身都如墜冰窖,忍不住的不受控製的開始打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