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文也是頗為意外的,這戲台上的角兒一個個都確實跟妖怪似的,還當真是惟妙惟肖,但總是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尤其這些角兒的表情,那眼神,似乎還真的有些駭人。
他微微眯著眼睛,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受,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但總之這感覺並不是太好就對了,而他也基本就忽略了身邊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所謂的林明月,一個是所謂的趙青瑤。
一陣淡淡的白霧從這青碧湖升起,黑暗之中似乎是有一條影子出沒在不遠處的樹林之中,這不遠處的樹林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陰森,但沒人在意這個地方,也沒有人發現這條黑影。
這黑影似乎還有些踉踉蹌蹌的,而後它就竄進了小樹林之中,而在這小樹林之中有一棵老槐樹,這黑影很快的就躲在了這老槐樹之下,而後這黑影緩緩的似乎是坐了下來。
透過一片樹葉樹枝陰影,月光已經變得有些模糊,而這模糊的月光灑落在這黑影的身上,微微有些將它照亮,但似乎就是一個人的影子,還是看不清楚模樣,而這人抬起頭朝樹林外麵看去,它似乎也有些疑惑的影子,那腦袋還在微微的晃動。
但這一切無人知道,看戲的村民還是在看戲,他們似乎還很開心,這裡熱鬨的程度就簡直堪比逢年過節似的,賣瓜子的,賣水果的,賣水煙的,那都是應有儘有的,還有不少村裡的農婦就挑著擔子過來賣一些煎餅什麼的。
在這種場合下,這種情況是極為常見普通的,看大戲嘛,據說不少地方都是有這種傳統的,說書人說過,曾經那個所謂的僧人取經的世界裡麵,在北方的地方還是有這麼一些看大戲的地方,似乎叫什麼秦腔來著,而這秦腔唱的那叫一個悲壯淒涼,仿佛就是透著一股黃土高坡上的千年哀怨。
但人們卻看的極為高興,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如此高興,似乎隻要是能夠湊熱鬨那就是開心的,實則都不曉得這大戲唱的都是人間幾千年來的悲歡離合啊。
而在這青碧湖,居然也出現了這大戲台,居然也上演了這麼一出人間悲歡離合的大戲,各種角兒紛紛登場,隻不過這角兒都是一個個野獸的腦袋,他們頂著這些野獸的腦袋卻述說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這氣氛如何不詭異?
但這淡淡的霧氣從青碧湖之中升起,卻無人知曉,仿佛沒人看到,可從這小樹林裡往外麵看去的時候,其實看不見什麼戲台,也看不見什麼村民,至少此時此刻在槐樹下的這條黑影它是看不見的,它就看到了一些讓他熟悉而又震驚的畫麵。
它有些忍不住,將這畫麵記了下來,它又似乎生怕記不住這畫麵,它甚至拿出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似乎是要留下點什麼東西,而它似乎是受了傷,卻還有心思在這裡作畫,這也是當真離奇詭異的很啊。
可這地上被樹枝塗塗抹抹出來的一幅畫倒也是有些惟妙惟肖的,隻見這地麵緩緩的出現了痕跡的。
而這裡的情景也是著實詭異的,如果有人這時候進了這小樹林的話,他們是看不到黑影,也看不到其他東西,他們能夠看到的就是地麵上忽然緩緩出現了一些東西,這顯然就是黑影用樹枝畫出來的畫麵。
定睛看去,這畫麵漸漸浮現出來了,隻見是一座湖泊出現了,而後是明月出現了,再就是兩個人出現了,這二人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對著畫麵,似乎在觀看什麼,這似乎就是張誌文和所謂的林明月啊。
可這林明月卻也不是林明月的樣子,而張誌文倒也是張誌文的樣子,但詭異的是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並無其他人出現在這幅畫之中,而且也沒有什麼大戲台,也沒有什麼村民……
而後似乎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緊跟著就看到一個老道出現在了這個地方,而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四周的景物紛紛消散,就剩下在槐樹下打坐的張誌文,他依舊還是在打坐,他並無什麼任何的動作,而老道來到近前,他就打算跟張誌文說點什麼。
當然,這是從不遠處的樹林外麵朝這裡看過來的景象,並非是什麼老道衝進來直接就很近的距離看到的景象,這似乎是有某些人在窺視這一切的樣子,而老道進來後是打算跟張誌文說點什麼的,他也著實開了口的,而張誌文也睜開眼了,似乎也回了什麼話。
但很快的,張誌文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他就起身了,他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而老道自然是要緊隨在張誌文的身後,二人似乎是要去做點什麼事情,但老道臨走前忽然間看到了地麵上的那一幅畫了,他似乎極為詫異,他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而後他還很是疑惑的樣子看了看走在前麵的張誌文。
很顯然,他覺得這一幅畫是張誌文畫出來的,但不知道張誌文是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幅畫的,他似乎想詢問,但想了想,他就又沒有多問什麼了,他就隨著張誌文的腳步也跟著離開了這一片小樹林,而後二人的身影就漸漸消失在樹林深處,這種消失就仿佛二人穿透了這一片時空,而後踏入了另外了一片時空之中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悄然無聲,沒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至於老妖,似乎被老道打傷了,倒也是沒有追過來的,而透過這一片小樹林,似乎景物就開始慢慢出現了變化,那就看到了外麵一片湖泊邊上搭建的大戲台,而後村民緩緩的出現在視野之中。
“哈哈哈,好好!”
“這野豬精就是該死,打的好!”
……
戲台下,村民紛紛吆喝了起來,很顯然的,這戲台上的角兒演的很好,底下的人看的是如癡如醉的,隨後就聽到了一陣嗩呐的聲音響起來了,這嗩呐的聲音簡直就宛如死寂的黑夜之中一抹充滿詭異氣息的音波,這音波直接衝擊出來,好似索取陰魂似的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即便是張誌文都忍不住整個人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
而其他村民那就更是直接陷入了某種如癡如醉又悲傷又淒涼的心境之中,人們紛紛開始哭泣,這哭泣的聲音在湖邊響徹開去,讓整片天地都為之變色。
“我呐本是那山裡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