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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萬事萬物裡,我最愛你。...)(2 / 2)

每個人都是大陸的一片,大陸的一部分。”

當她把最後一句話寫完時,臥室門被推開。

孟宴禮從外麵進來,對她坐在桌邊、手握鋼筆的這個場景,他略感意外“在寫什麼?”

“我在給阿姨寫信。”

孟宴禮走過來,站在她身後,手拄著椅子背,另一隻手拿起紙張。

他身上有淡淡的紅酒味道,目光落在紙上,良久,輕輕笑了一聲。

給長輩寫信這種事,黃櫨從來都沒做過。

這是第一次,聽見他笑,她馬上就慌了“我寫得不好?該不會有錯彆字吧!”

“不是,很好。”

當時黃櫨並不知道,曾經孟宴禮也給媽媽寫過信。

哪怕他一個人在青漓與帝都市之間往返,獨自看著心理醫生,也沒忘記去愛他的家人。

最巧的是,他在信裡,也曾引用了和黃櫨一樣的句子。

就是那句《沒有人是一座孤島》。

後來孟媽媽告訴黃櫨時,略帶驚訝地說“宴禮也給我寫過同樣的話,難道這就是天作之合的心有靈犀?”

當然,這都是後話。

眼下,孟宴禮摸了摸她還濕著的頭發“怎麼沒吹乾?”

“著急寫信嘛。”

孟宴禮去浴室拿了吹風機回來,插好電源,幫她吹頭發。他指尖穿過她的發絲,幫她捋順。

黃櫨則把信折好,收在一旁,然後拿了一張新的信紙。

溫暖的風烘烤著她的發絲,早晨孟宴禮和她說“我愛你”時,因為自己太過害羞,她還遲遲沒回應。

現在她在信紙上,認認真真寫下七個字

“孟宴禮,我也愛你”。

他關掉吹風機時,她就把紙舉起來,擋住臉“孟宴禮,你看!”

回應她的是,孟宴禮那隻遊走在他發絲間的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知道了。”

他的手上帶有吹風機的溫度,說不上為什麼,黃櫨心臟砰砰砰直跳。

他隨手把吹風機放在一旁,拔掉電源。然後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他喝了一點酒,怕黃櫨介意酒味,從桌上摸了一塊椰子糖,撕開,含進嘴裡。

糖在吻中融化。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上的浴袍帶子,已經被孟宴禮解開了。

他略頓了頓,目光沉沉“在等我?”

她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因為她隻穿了浴袍。

酒精沒能拉扯斷孟宴禮的理智,要他命的,是黃櫨害羞小聲的那句回答。

她乖乖巧巧地說“嗯,在等你”。

那張寫了“孟宴禮,我也愛你”的紙,不止何時飄到床下,落在睡袍上。

黃櫨把頭埋在枕頭裡,又在某個瞬間被帶著回頭,接吻。

青漓小城有最清涼的夏夜,可他們還是滿頭汗水,不得不在深深的夜裡去浴室洗澡。

黃櫨全無力氣,被從浴室抱出來時,兩人都聽見樓下徐子漾不知道在發什麼瘋,對著月亮唱了一首特彆有年代的老歌《把悲傷留給自己》。

也許是為了和月亮溝通吧,調跑到月球上去了——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擔心讓你,一個人走!”

最後一句唱得撕心裂肺,都破音了。

黃櫨和孟宴禮對視,都看見彼此眼中又嫌棄又驚詫的神情。

然後他們笑著,一起倒進床裡。

“孟宴禮。”

“嗯?”

“你唱歌是什麼樣子的?”

“想聽?”

“有點想。”

孟宴禮卻逗她“這三個字耳熟,是不是剛才,你也說過這句話?”

確實說過,在他用手幫她放鬆後,在一切正式開始前。

她回答過某個問題,出口的也是這三個字,“有點想”。

可黃櫨捂住耳朵,拒不承認“才沒有,你聽錯了。”

臥室關了燈,一片昏暗中,他拉開她捂住耳朵的手,湊過去,在她耳邊唱輕唱。

和徐子漾在樓下狼哭鬼嚎唱的是同一句,可他唱出來,聲音乾淨又溫柔。

這是黃櫨第一次聽孟宴禮唱歌“你的聲音好溫柔呀。”

孟宴禮笑了。

他說,能不溫柔麼,體力都用給你了,肯定是沒多餘的力氣像樓下那位那樣,扯個嗓子喊。

到青漓的第三天,程桑子約了黃櫨出去玩。

顧慮著黃櫨不能喝酒,兩個姑娘也就沒去酒吧,買了兩杆魚竿,像兩個老太太一樣,坐在海邊釣魚。

程桑子拎著魚竿,水桶裡空空如也,一條也沒釣到。

她哭笑不得地感慨“妹妹,我就沒和人約過這麼夕陽、這麼健康的活動,真的。我感覺我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像八十歲。”

黃櫨也沒有收獲,但仍然興致勃勃。

她戴著一頂淡粉色的漁夫帽遮住太陽,正在給魚鉤放新的魚食。

聽到手機響,黃櫨拿出手機放在耳邊聽了幾秒,然後露出一臉快樂的甜笑。

她給孟宴禮回信息,說自己什麼都沒釣到,但是每次甩出去的魚鉤,再拉回來魚食都會消失。

還很樂觀地告訴孟宴禮,如果實在什麼都釣不到,就當她是在喂魚了,玩一下午也是可以的。

孟宴禮依然是一段語音,聲音含笑,無奈又寵溺“你倒是想得開。”

隔幾秒,他又發來一條語音。

鑒於暑假前兩家人一起露營燒烤那次,黃櫨中暑過,孟宴禮多叮囑了一句,說“注意身體”。

黃櫨給孟宴禮回了兩個可愛的表情包,放下手機,一扭頭,對上程桑子調侃的目光。

程桑子抬起她那隻做了粘鑽美甲的閃閃指尖,勾下墨鏡,目不轉睛盯著黃櫨,然後眨眨眼“昨天晚上,你倆戰況很激烈?連釣個魚都讓你注意身體了?”

“不是!”

昨晚其實沒做。

倒是今天早晨,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在5點多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醒了,躺在一起聊天,然後接了個早安吻。

清晨嘛,天色昏暗,氣氛剛好。

吻著吻著情到深處,也就

記憶裡最鮮明的那一幀,是孟宴禮的汗水滑落,滴在她背上。

黃櫨這個老實的姑娘,臉頰發燙,借給魚鉤換魚食的動作偏開視線,然後小聲嘀咕著辯解“是因為我之前中暑過,他說的注意身體,是小心彆中暑的意思。”

她解釋得認真,殊不知自己像變相承認。

程桑子在一旁哈哈大笑“妹妹,你真的太可愛了!”

黃櫨想起來,今早吃早餐時,徐子漾幾乎也是這樣調侃孟宴禮和她的。

徐子漾當時坐在餐桌旁,看見他們下樓,立刻調轉視線,看著手腕上的表,說他們兩個起得比平時晚了10分鐘“這10分鐘,乾什麼了呢?”

10分鐘能乾什麼!

所以,他說完,被黃櫨狠狠地踩了一腳。

徐子漾嗷嗷鬼叫之後,也是像程桑子這樣哈哈大笑的。

其實程桑子和徐子漾性格真的有些相似呢。

可是,徐狗配不上美女!

黃櫨終於釣到一條魚,兩個“沒見過世麵”的姑娘,尖叫著把魚放進水桶裡,程桑子拿出手機,拍了十幾張照片,一連發了兩條朋友圈。

在那之後,黃櫨明顯有點小興奮,不自覺地哼起歌來。

大概是那天晚上睡前,孟宴禮隨口唱的幾句歌讓她印象深刻,她也就無意識地哼了哼,反複幾遍,都是這一句。

海麵波光粼粼,青漓難得有這樣陽光明媚的午後,程桑子卻忽然歎了一聲。

她問黃櫨“這麼老的歌了,怎麼連你也聽過?”

確實是很老很老的歌了,黃櫨小時候聽爸爸唱過。

後來很多年都沒再聽到,直到前些天徐子漾唱了跑調版的,然後是聽孟宴禮唱。

有兩隻白色的鷗鳥落在礁石上,啄食著石縫裡棲息的貝類。

沙灘上有孩子來過,幾座用模具做出來的沙土城堡聚集在一起,像一座微型城市。

程桑子有些煙嗓,不開玩笑時,聲音給人一種故事感。

她說“我很喜歡老歌,和徐子漾在一起睡的第一天,家裡用黑膠唱片機放的,就是你剛剛哼的那首歌。”

頓了頓,她無所謂似的笑了笑“怎麼樣,他還活著嗎?”

“活著活著。”

黃櫨先是用輕鬆的語氣告訴程桑子,不但活著,還知道飯桌上搶牛排,半夜裡對著月亮狼哭鬼嚎。

然後她才說,“其實徐子漾夜裡唱的,就是這首。”

程桑子一笑置之,過了良久,才說“前陣子徐子漾總來找我,但我懷疑,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他自己都說過,很可能這一刻他說喜歡我,下一刻,他已經不再喜歡了。”

那天程桑子和黃櫨聊了很久,她捏著黃櫨的臉,笑眯眯地說“我可真是情路坎坷呀,哪像你呀,第一次談戀愛就遇到了懂得珍惜和包容你的人。真是羨慕死我啦!”

黃櫨丟下魚竿,去擁抱程桑子“過年時我和孟宴禮放了爆竹,那時候覺得,今年會發生很多件好事,我今年是幸運的人,把幸運傳給你一大份。”

她念念有詞,像個小巫婆,“程桑子,你今年一定會遇到真愛。”

程桑子笑著補充“那我要超級帥、超級猛的真愛。”

“超級萌?你喜歡萌的那種?”

“no,不是‘萌’,是猛。”

程桑子口無遮攔,“我喜歡能讓我下不來床的那種。”

黃櫨臉一紅,尖叫“天呐!”

被黃櫨釣回來的那條小海魚,在水桶裡不滿地撲騰著,拍打起一串水花。

水滴落在黃櫨手臂上,她本來想帶這條小魚回去和孟宴禮顯擺,但這麼一看,又心軟了,拎著水桶把魚放回了海裡。

黃櫨陪程桑子一直在海邊玩到天色將晚,遠處碼頭的燈火一盞盞點亮,她在夕陽下給程桑子拍了幾張照片,看著她眉開眼笑地發了朋友圈,才稍微放心些。

臨分彆時,程桑子攬著黃櫨的肩“妹妹,你看你這個小可愛的樣子,哈哈哈哈,彆擔心我,我沒事兒。我還能就因為離開那麼個總愛穿得像花蝴蝶似的男的,就不行了?”

即便程桑子笑著,黃櫨也還是有些憂心的。

到家門口還在給她發信息,約好了過幾天一起再去釣魚。

她手裡東西拿得滿,魚竿、折疊椅和小水桶,發信息時不得不停下腳步。

等信息發出去,再抬眼,站在門前的黃櫨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這個時間,剛好是晚飯前。廚房裡沒有楊姨快樂地哼著歌忙碌的身影,客廳沙發裡也沒躺著徐子漾那個沒長骨頭的懶蟲,連兩家的長輩也沒在

黃櫨翻出鑰匙,開門“孟宴禮?”

偌大的彆墅裡空無一人,隻有幾隻小肥鳥,站在廚房窗邊的無花果樹上,“啾啾啾”地叫個不停。

奇怪,人都去哪了?

黃櫨納悶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孟宴禮的電話。

他那邊似乎有些吵,黃櫨感覺自己像個被遺棄的小可憐,蹲在家門口的台階上,問他“孟宴禮,你們去哪了啊,怎麼全都不在的?”

“我們在你爸爸這邊,今天晚飯在這邊吃,忘記告訴你了,抱歉。”

往爸爸的彆墅走時,黃櫨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兒。

孟宴禮不是那麼不細心的人,而且她總覺得,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在家裡等她,然後再和她一起過去的。

更詭異的是,當她走到爸爸家門前,裡麵好像也一樣寂靜無聲。

黃櫨趴在門板上聽了聽,連一句說話聲音都沒有。

這群人到底在乾什麼呀?

黃櫨按著門上的密碼,腦子裡堆滿問號。

推開門,她愣住。

剛到青漓那天,爸爸就已經興致勃勃地帶著她和孟宴禮,參觀過整棟彆墅。

和孟宴禮家裡的裝潢風格完全不同,她爸爸在審美上,確實有那麼一點暴發戶和老帝都相結合的混搭風

那天,黃櫨被巨大的實木多寶閣,和掛在上麵的各種手串、核桃給震驚了。

客廳還搞了個冒霧氣的假山,茶桌上堆放著各種茶葉罐子和茶餅。

但喝茶的用具,還是那個她小時候,爸爸從古玩市場淘回來的大茶缸。

他居然把它從帝都帶過來了。

黃櫨剛被孟宴禮求婚過,整個人暈暈乎乎,隻隱約記得客廳裡震驚她的東西挺多,好像還有個跳舞毯和電動麻將桌

可今天,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那些東西統統不見了,空曠的客廳中央居然是一台黑色的三角鋼琴,鋼琴旁擺著一棵栽在灰色花盆裡的黃櫨樹。

花開正旺,煙霧般彌漫在枝頭。

孟宴禮坐在鋼琴旁,在她進門時,淺笑著打了個響指。

隨後,他的手落在鋼琴上,為她彈了一首《夢中的婚禮》。

家庭原因,徐子漾這個人,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種令旁人費解的淡漠。

孟宴禮彈鋼琴曲求婚時,他就坐在一旁,本來是百無聊賴地看著,卻在孟宴禮彈琴的瞬間,突然記起一件往事。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有一次徐子漾去國外,到孟宴禮的畫室找他,剛好那天是周末,孟政一也在。

那會兒孟政一剛談戀愛不久,煩人得很,覺得全世界都是粉紅泡泡,話題三句不離葉燁。

就算不提葉燁,腦子裡轉的也都是些戀愛相關的事情。

天兒挺熱的,孟政一叼著棒棒冰,蹲在畫架旁發呆。

徐子漾和他說了半天遊戲裡的事情,他都沒回應。

過了一會兒,孟政一居然突然問孟宴禮“哥,你說你要是求婚的話,打算怎麼求?”

不是,這事兒問孟宴禮合適嗎?

他連戀愛都沒談呢!

徐子漾嚇得把嘴裡叼著的棒棒冰都拿下來了,以為孟宴禮會把他們兩個從畫室踢出去。

但還好,孟宴禮沒有。

在孟政一反複追問幾遍後,孟宴禮終於從畫裡抬起目光,看向他們。

他沒什麼表情地隨口說了一句“送她一幅畫,然後彈個《夢中的婚禮》吧。”

當時徐子漾覺得挺無聊,心說,孟家那麼有錢,求婚好歹也搞點有新意的行吧?就送個畫彈個鋼琴嗎?

可他沒想到,類似的設想,他居然會在多年以後,從孟宴禮的女友黃櫨口中聽到。

天作之合真不是說著玩兒的。

也是,他第一次見黃櫨,就覺得和孟宴禮配呢。

徐子漾看著孟宴禮彈完鋼琴曲,摘了一朵黃櫨花,走到黃櫨麵前,單膝跪地。

以前覺得愛情是狗屁,現在他愣了愣,好像看見了愛情的模樣。

徐子漾突然有種衝動。

他很想去找程桑子。

孟宴禮單膝跪地說“黃櫨,嫁給我”時,黃櫨本來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要哭的。

可是她一抬眼,她爸爸在抹眼淚,孟叔叔、孟阿姨和楊姨都在抹眼淚,連徐子漾那個冷血動物,居然也哭了,看上去眼眶紅紅的?

她突然就繃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點頭,然後再點頭。

“彆哭彆哭。”

孟宴禮起身,攬她入懷,揉了揉她的頭發,“想補給你個稍微浪漫點的,怎麼還哭了。”

黃櫨把頭埋在他懷裡,聽見他很無奈地說“你們幾個那麼大歲數了,情緒上稍微控製控製行不行,把我女朋友惹哭了。”

那天後來的記憶很模糊,黃櫨隻記得自己很丟臉,抱著孟宴禮大哭。然後所有人都來擁抱他們,他們抱在一起,哭哭笑笑。

也是那天,時隔多年孟媽媽第一次主動提起在家裡拍照,就像孟政一和孟宴禮小時候那樣。

他們坐在客廳,準備合影,卻意外發現,徐子漾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楊姨給徐子漾撥通了電話,問他去哪了。

黃櫨聽見,電話裡的人好像在跑步,氣喘籲籲地大喊著“我要去找我的愛情!”

當天晚上,照片打印出來。

其實照得不太好,除了孟宴禮以外,所有人眼瞼都有些浮腫,眼眶紅紅。

可他們都在笑著,很溫馨。

黃櫨眼睛最腫,像個紅眼兔子。

飯後在海邊散步時,她又耿耿於懷地提起照片,感歎著“我發現我真的特彆不會拍照。”

孟宴禮不認同她的觀點“照得挺好看。”

“哪裡好看啦,隨便拍一張風景,都比拍我好看吧。”

“那不會,都沒你好看。”

黃櫨笑起來“孟宴禮,你現在濾鏡也太厚啦!”

“那沒辦法。”

孟宴禮幫她撩起被海風吹亂的碎發,掖在耳後,然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萬事萬物裡,我最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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