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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至死不渝。”...)(1 / 2)

夜霧!

51椰子雞湯

有一陣子黃櫨特彆忙。

她接了個工作,幫出版的書籍繪製一些插圖。

那是一本介紹傳統飲食文化的書,因為黃櫨擅長使用傳統顏色,而找上了她。

書籍每一章都要配2、3張圖,黃櫨又是個認真的性格,動筆之前一定要先把作者的文字琢磨清楚,生怕自己不懂得飲食文化到時候哪裡畫得不對,私下查閱了不少書籍資料。

這工作其實報酬不算多,但勝在喜愛。

尤其聽說書籍有望在國外發行,黃櫨更加用心。

作者懂黃櫨畫中的“嫩鵝黃”“朱柿”“溶溶月”,喜歡那些傳統顏色碰撞在一起所組成的圖案花紋,她於是很愉快,覺得自己遇到了誌同道合的知音,合作起來也是高興的。

初和孟宴禮說時,孟宴禮把她堵在書房裡,拉著她的手這樣那樣,用某種時刻特有的、不算穩的聲線,低沉地問她“那我該吃醋一下麼?”黃櫨沒辦法回答,因為她聽見他那樣的聲音,從耳朵開始,麻了幾乎半個身子。

這一忙,就從夏末忙到了年關降至。

工作室裡其他同學家不在帝都本地,這陣子活不多,都提前幾天趕回家過年去了,連有了小龍蝦到處都是家的仲皓凱今年都回去了,隻剩下黃櫨自己,天天在工作室裡忙活著。

這天下午,外麵刮著呼嘯的冬風,黃櫨獨自坐在窗邊畫畫。

桌麵上堆了不少資料文獻,手機彈出幾條消息,是那本書籍的作者發來的,給她解釋了幾處她不太懂的詩詞,也對她打算用的器皿顏色提出了一點小疑問,問她“繱犗”到底是個怎麼樣的顏色。

“大概就是我給你發了一個綠玻璃渣鬥的資料,是清代乾隆時間的文物,你看一下那個顏色,是不是你希望的器皿顏色?”

對方說,喜歡黃櫨像個百科全書的樣子。

黃櫨很開心,她那些終日精進自己埋在書堆裡的時間沒有白費。

結束對話後,她退出對話框,發現孟宴禮也在剛剛發來了信息。

在一起時間久了,孟宴禮偶爾會保存下來黃櫨的表情包。

這次他發過來的,就是一個可愛的狗狗偷窺表情包,表情包自帶問句,在乾什麼?

黃櫨常發這個表情給孟宴禮。

他們之間有一種不用言說的默契,問對方在乾什麼,其實就等同於說了“我想你”。

黃櫨給孟宴禮回了電話。

他那邊有些嘈雜幾秒後,大概是走到了什麼安靜的地方去,他才問很家常地和她閒聊起來,說一說他那邊的進展,也問黃櫨畫得怎麼樣。

她挺歡樂地告訴孟宴禮,今天能把手裡正在畫的這幅畫完。

這幾天有藝術展館那邊有一個很重要的年終大畫展,比較忙,孟宴禮親自監工去了。

早晨兩個人隻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在臨彆前,孟宴禮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電話裡,孟宴禮問黃櫨,午飯吃得好不好。

被問到午飯的話題,黃櫨是有些心虛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桌子——

桌麵稍微有些亂,陳聆他們走之前,留了些水果和零食。中午她剛好在忙,沒想著吃飯,隨便拿了個醜橘吃。

現在看來,她當時也就吃了兩三瓣,剩下的橘子仍躺在橘皮裡,被空調暖風吹得有些乾巴巴。

所以除了“嗯嗯嗯”,黃櫨也沒敢說彆的,生怕自己說露餡兒。

掛斷電話後,她想著,晚上怎麼也要好好吃飯了,不然對身體也不好。

可是心思都在工作上,手機拿出來隨便翻了翻外賣頁麵,也確實沒什麼想吃的。

窗外大風呼嘯而過,光禿禿的樹枝晃動著,北方的冬天總是缺少一點綠色的生機。但好在,年關近了,每棵樹上都掛了幾個紅色的小燈籠,算是有點年味兒。

天冷,看著那些快餐沒什麼食欲,倒是那些食物圖片,令黃櫨靈感乍起。

算了算了,先畫完吧。

等晚點畫完,再去旁邊的麵館吃一份麵,或者彆的什麼,最好是熱氣騰騰的。

黃櫨伸手,從零食袋子裡拿出一袋餅乾,撕開隨便吃了兩片墊肚子,繼續拿起畫筆,開始工作。

她畫畫向來專心,但也許今天天氣過於冷,她也偶爾分神,冒出一兩個想法,比如,“這種天氣,如果能喝上一份椰子雞湯就好了。”

最開始想著快點畫完然後去吃飯,但真正畫起來,總有覺得能精進的細節,修來修去。

等她感覺到脖頸僵硬抬起頭,或者說,她一直感到脖頸僵硬不舒適,但在某個瞬間,她是如有所感地抬起頭——

然後,她看見了孟宴禮。

樓梯上的地毯藏匿了腳步聲,他大概剛來,拎著一個挺大的袋子,靠在樓梯旁,正望著她笑。

衣冠楚楚,眸色溫慰。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飄了些輕雪,孟宴禮頭上應該是沾染過雪花,進門便融化了,變成細小水珠,掛在他頭發上,被燈光點亮。

格子圍巾被他拎在手裡,有種冒風雪而來的仆仆之感。

但風雪未能侵襲他的一腔柔情,他一出現,工作室像是燃了爐火,突然溫暖極了。

看見他,黃櫨很驚喜。

她丟下畫筆,也顧不上揉脖頸,站起來跑過去,往他懷裡撲“孟宴禮,你怎麼來啦?”

孟宴禮接住黃櫨,擁著她,抬手幫她捏了捏脖頸“來陪你吃晚飯。”

“萬一我吃過了呢?”

“吃了什麼?”

“”黃櫨支吾著不說話了。

孟宴禮並不拆穿。

掃一眼那張桌子上的東西,就知道了,剝了皮隻吃了兩三瓣的橘子、還有拆開包裝袋但隻空出寸許空隙的餅乾盒子,這些喂給小老鼠都會被嫌棄摳門的食量,估計就是黃櫨的午飯和晚飯。

就這,她也敢說自己吃過了。

最初認識黃櫨時,這姑娘住在他青漓那棟彆墅裡,雖然也畫畫,但那時候估計是和他還有楊姨不熟悉,生怕自己禮數不周全,每次楊姨叫吃飯,她都第一時間放下畫筆,然後用一種女孩子特有的、輕快乖巧的語氣回答“來啦!”

更多時候,她會掐算好時間,不等楊姨準備好飯菜,她已經停下畫畫,去廚房裡圍在楊姨身邊,幫忙端菜拿碗筷。

熟稔後孟宴禮才發現,他愛的姑娘畫起畫來,其實是個“拚命三郎”。

前些天有一次他們在書房裡,當時他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一不留神時間熬得太晚了,他自己確實也有這種不好的習慣,做事不顧時間。

但孟宴禮抬眼看向黃櫨,發現她也一直在畫,從未停筆,姿勢都沒動一下。

被他叫了一聲,她才驚覺時間已經那麼晚了,走出書房時才像剛剛恢複神經知覺,哼哼唧唧地挽著孟宴禮胳膊,說脖子很不舒服。

孟宴禮也就知道,她在電話裡“嗯嗯嗯”答應得再好,肯定也是不會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的。

他把袋子遞給黃櫨,脫掉羽絨服,掛在衣架上,聽見塑料袋唰啦唰啦的聲音裡,黃櫨忽然一聲歡呼“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椰子雞湯的呀,孟宴禮,你是不是在我腦袋裡安了什麼監控器?”

“天冷,猜你會喜歡吃這些。”

不過那家椰子雞湯的店離這邊有點遠,孟宴禮把工作室的微波爐插上電“熱一熱再吃,可能有些涼了。”

椰子雞湯好大一份,加熱時間要五分半鐘。

黃櫨坐在椅子裡,等著雞湯加熱時,無意識彎腰,用手搓了搓小腿。

工作室裡有中央空調,但到底是商住的房子,不像居民住宅那樣供暖好。坐在窗邊時間久了,腿腳也有些涼颼颼的。

孟宴禮留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從羽絨服口袋裡拿了什麼東西,走過來,蹲在她身邊,撕開包裝袋。

他拿著的,居然是幾片暖寶寶。

黃櫨問孟宴禮怎麼會有暖寶寶貼,他便說,是從展館經理那裡搶來的。

那位經理和他們夫妻兩個很熟了,是他們當時婚禮上的司儀。

平時那位經理見到黃櫨,最愛開的玩笑就是重講婚禮時黃櫨落淚,然後孟宴禮把她擁入懷中溫柔地幫她擦拭眼淚的那一幕。

經理總是激動地說,“老板和老板娘完全沒有按照流程來!他們打亂了我主持的節奏!我本來想著一舉成名,以後靠接婚禮主持賺點外快!都被老板對老板娘的一腔柔情給攪黃了!”

孟宴禮知道工作室不像家裡那樣暖,算計著黃櫨快到經期了,怕她坐久了肚子疼,才拿了暖寶寶來。

“剛好用得上。”他說。

暖寶貼被貼在黃櫨的小腿肚上。

黃櫨穿了馬丁靴,孟宴禮又幫她解開鞋帶,脫掉她的短靴,然後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在她襪子上也貼了暖寶寶。

孟宴禮捏捏她的腳趾,和黃櫨說“楊姨說過,女孩子不能受寒,會生病。”

黃櫨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對他說“孟宴禮,你吻我一下,快點。”

工作室裡雜亂地堆著各種畫作雕塑,微波爐儘心儘力地轉動著,飄散出一股椰子雞湯的鮮香味道。孟宴禮把黃櫨抱起來,然後坐在椅子上,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他一隻手扶著她的腰,一隻手輕撫她的臉側,然後,他們接吻。

“叮——”

椰子雞湯加熱完畢,他們也分開。

孟宴禮幫黃櫨穿鞋子時,黃櫨很皮地問他“猜猜我剛才為什麼讓你快點吻我?”

“因為雞湯快好了,你著急喝雞湯。”

“孟宴禮,你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孟宴禮又親了她一下,才起身去拿雞湯。

工作室專門有一張用來吃飯的桌子,平時仲皓凱陳聆他們在時,定了外賣或者從對麵打包了燒烤,都會聚在這張桌子上吃。

和同學們一起吃飯時,總是吵吵鬨鬨的。

黃櫨親眼見過他們因為烤麵包片是撒糖還是塗蜂蜜而“吵”起來,然後就是每日多次的“互罵祖宗,但也互稱自己是對方爸爸”環節,最後演變成互丟橡皮大戰或者互丟瓶子大戰。

和孟宴禮吃飯是溫馨的。

這個年關降至的、寒冷的冬夜,孟宴禮帶著她心心念念的椰子雞湯趕來,他拆開餐具,幫她盛了湯,還把她最愛的雞翅中夾給她吃。

外麵的世界雪染枝頭,黃櫨喝一口熱氣騰騰的雞湯,滿臉心滿意足。

她問孟宴禮“可是今早你不是說,今天展館那邊要忙得晚一些?”

“一會兒還要回去。”

“是因為超想我,就過來了?”

孟宴禮笑了“超想監督你吃飯,就過來了。”

吃飯時,孟宴禮接到徐子漾的電話。

徐子漾向來沒什麼正經事,最近更是每天一通電話,內容無非就說他們那群人在青漓彆墅聚餐,讓孟宴禮一定要看他發的微信。

今年的過年計劃是在青漓過的,前些天黃茂康和孟宴禮的爸媽已經先去了。程桑子和徐子漾也在那邊。

等黃櫨和孟宴禮忙完這幾天,也會過去。

但這群人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就算他倆眼下不在,他們也要天天聚餐,大吃大喝,一起喝茶聊天打牌

然後這些,都會被那個欠欠的徐子漾每天發照片炫耀。

“徐子漾又發了什麼,我看看?”

黃櫨咬著雞翅,好奇地湊到孟宴禮身邊,看著孟宴禮翻動那些徐子漾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有正在喝酒的黃茂康和孟爸爸,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什麼,高腳杯端在手裡,都是笑著的,臉泛紅,估計沒少喝。

楊姨收養的那隻狗狗已經被允許進屋,乖乖趴在楊姨腳邊,困得眼皮耷拉著。

楊姨和孟媽媽手裡都拿著青漓當地的一種螺,看樣子是在討論吃法或者味道。

程桑子正在吃東西,滿嘴油,抬眼看過來時被徐子漾抓拍到,她目光不善。黃櫨和孟宴禮估計,徐子漾拍完這張照片,就要遭殃了。

“炫耀,這就是炫耀!”

黃櫨嘀咕著,說她一定要快點工作完,然後和孟宴禮去青漓。

照片看完,孟宴禮給徐子漾回了個“”。

退出對話框,然後又點進他和孟媽媽的對話框裡,給黃櫨看孟媽媽今天發過來的一張照片“看看這個。”

孟媽媽拍了一本書籍,她翻開書頁,裡麵掉落了幾片壓在書裡的乾葉片,落在她的羊絨裙擺上。

是秋天變紅的黃櫨樹葉,橢圓,可愛。

黃櫨初看時沒反應過來,還傻乎乎地問孟宴禮“媽媽有用樹葉標本做書簽的習慣呀?很浪漫嘛。”

這就浪漫了?

而且,她是否會錯意了?

“書是我的。”孟宴禮提示她。

“哦,你有用樹葉標本做書簽的習慣?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見她仍然未懂,孟宴禮指尖點了一下圖片,圖片縮小,他給她展示孟媽媽發給他的文字——

“宴禮,媽媽感覺到你對黃櫨的愛了哦。”

不是他習慣用葉片做書簽。

隻是,因為那是黃櫨樹的葉片,看到會想起她,所以才用。

孟宴禮瞥一眼還在喝雞湯的姑娘,調侃她“孟太太,不解風情啊。”

黃櫨倒也有解風情的時候,就比如現在,她的關注點落在孟宴禮給彆人的回複上。

無論是徐子漾還是孟媽媽,或者孟媽媽和展館經理,孟宴禮同他們對話時,回複都是言簡意賅,沒有任何表情包。

“嗯”“好”“可以”“隨便”占據多數。

徐子漾則有點特殊待遇,孟宴禮給過他連續三條都是“”的回複,冷漠得像個機器人。

本來黃櫨以為,孟宴禮和所有人聊天都是同樣的話風,比如存了她的表情包,也會發給其他人。

但今晚她知道了,孟宴禮存下她的那些可可愛愛的表情包,隻會在和她聊天時才用。

也就是說,孟宴禮的某一麵,隻有她可以看見、知曉。

被偏愛的感覺。

暖寶寶暖腿腳,雞湯暖胃。

孟宴禮暖的,是心。

黃櫨會心一笑,撅著剛喝過雞湯的、油乎乎的嘴想要親一親孟宴禮,這次是孟宴禮會錯了意,拿起濕紙巾,幫她擦了嘴。

擦嘴擦到一半,瞥見她不滿的目光,他才笑了,反應過來,去親她的唇。

黃櫨學他講話“孟先生,不解風情啊!”

孟宴禮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徐子漾果然是個話癆,源源不斷發語音過來,和黃櫨他們顯擺楊姨做的海鮮,形容其“鮮嫩美味,滿口留香”。

背景嘈雜裡,黃櫨似乎聽見爸爸在邀功,說他明明也貢獻了廚藝,“那個釘螺是我做的啊,還有那個小涼菜,什麼你沒吃,你剛才夾了那麼大一筷子當我沒看見嗎?”

每個人好像都變得幼稚了。

可是又變得更可愛更快樂。

“孟哥,你和黃櫨什麼時候來啊,程桑子說她想妹妹了。”

孟宴禮按著手機錄音鍵,放到黃櫨唇邊。

她先是對著手機說,“過幾天就去啦,我也想她的”,說完這句,她開始反擊,不問自答地顯擺,“今天帝都很冷,我們可是在喝椰子雞湯呢,超暖超好喝的!”

他的指尖鬆開,語音發送出去,黃櫨才撓著耳垂和孟宴禮說“完了,我也變得像仲皓凱和陳聆一樣幼稚了。”

雞湯和暖寶貼都讓黃櫨渾身暖和,她乾勁兒十足,又投入到畫畫中。

隻剩下一點點收尾,孟宴禮陪在她身邊,幫她洗筆遞顏料。等她終於畫完,兩個人把工作室收拾好,一起出門。

“先送你回家。”孟宴禮說。

他還沒忙完,要再回展館去,稍微晚些才能回家。

“會熬很晚麼?”

“不會,12點前回家。”

鎖好工作室的門,兩個人拉著手一同衝進狂風暴雪的夜色裡。

風雪迷眼睛,黃櫨閉著眼睛,一路跟著孟宴禮跑車邊,他拉開車門,她就鑽進去,一氣嗬成。

孟宴禮發動車子時逗她“跑得還挺快。”

黃櫨一挺胸,很可愛地說“因為喝了你的能量椰子雞湯呀!”

汪曾祺老先生曾在《人間有味》裡寫過,“人生忽如寄,莫負茶、湯和好天氣”。

這一夜帝都市的天氣實在算不上好,冬風不知殘暴地刮斷了多少樹枝,雪夜蕭瑟,可她有孟宴禮,有椰子雞湯,也覺得滿目風雪,誠然可愛。

52美齡粥

黃櫨發現懷孕,是在一個春天。

那陣子她和孟宴禮剛好在時間上都比較充裕,開了車到青漓小城休息。

春天的青漓也很美,天氣比帝都暖得要稍微早一點點,沿途春花爛漫,早晚依然霧靄朦朦,像是夢中仙境。

還有一點很好

這個時節,青漓這邊盛產草莓。集市上或者街口,到處都有人在賣草莓。

草莓裝在紅色的塑料小桶裡,按桶出售,價格便宜。黃櫨他們幾乎每天出門,遇見都會買一些回來。

中午時濃霧散去,太陽出來,能看見海邊有小孩子們三兩成群地湊在一起,玩水或者抓礁石縫隙裡的小螃蟹。

孩子們拎著的都是裝草莓的那種紅色小桶,還有孩子把小桶戴在頭上,像戴帽子那樣,很可愛。

黃櫨和孟宴禮拉著手在海邊散步,順路買了草莓。

散步回來的午後,黃櫨吃過草莓,昏睡了一整個下午,傍晚醒來,人還是不太精神,也沒什麼食欲。

本來以為是睡得太久了才有點渾渾噩噩,但晚飯時,黃櫨越來越覺得有些不舒服。

飯菜很美味,還有爸爸親手做的炸小魚。她怕大家掃興也怕大家擔心,強壓著不適吃完飯。

飯後上樓,孟宴禮沒留下和長輩們喝茶,而是跟著黃櫨的步伐,在她身後問“黃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黃櫨沒等他說完,已經忍不住,她捂著嘴跑起來,直衝進二樓洗手間,乾嘔幾下,吐了。

孟宴禮始終陪在她身邊,端了溫水給她漱口,又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他眉心緊蹙,擔憂得要命,也心疼得要命。

“會不會是吃草莓吃多了,有些積食”黃櫨徑自嘀咕著。

孟宴禮則思忖良久,然後揉揉她的頭發,認真地和她說,好像她的經期已經過去兩三天了。

本來黃櫨的經期也不是特彆準的,偶爾遲個兩三天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這種情況下被提醒,就有點恍然大悟。

“會是懷孕嗎?”

“也許。”

當天晚上,孟宴禮開車出門,去鎮上的24小時藥房買了驗孕棒回來,怕有誤差,買了兩三隻。

當然也買了消暑和消化積食的藥物,以備萬一。

驗孕棒拿回家,孟宴禮幫她拆開,還是挺擔心的。

如果不是懷孕,也不是積食中暑,明早黃櫨再難受,他就要帶著她去醫院看看了。

黃櫨自己在衛生間裡鼓搗了好久,然後探出頭來。

她臉頰泛紅,對著孟宴禮招招手“孟宴禮,我要當媽媽啦!”

驗孕棒上顯示著雙杠紅線,孟宴禮眉心卻沒有舒展開。

“你怎麼皺著眉,不開心麼?”

“開心,不過,黃櫨,你現在還難受麼?”孟宴禮最擔心這個。

“有一點點,像暈車。”

孟宴禮當爸爸當然也高興,可一想到黃櫨這種難受的狀態要持續一陣子,他也實在笑不出來,隻能擁抱她,吻她的臉頰“我去問問楊姨,吃點什麼能舒服些,或者,喝點果汁?”

“好。”

他下樓去找楊姨時,剛好仲皓凱和陳聆給黃櫨打視頻,兩張臉擠在屏幕裡,環境黑暗,隻有他倆的臉被手電筒照亮,像兩隻鬼。

他們問她,知不知道工作室的電卡放在哪裡。

“好像在二樓櫃子左邊的抽屜裡吧,你們看看有沒有。”

仲皓凱似乎感覺到黃櫨神情不對,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海鮮吃撐了嗎?”

“你才吃撐了,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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