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聽吧。”
隨即，魏飛雲的聲音在手機裡響了起來。
陶運軍和秦鳴華靜靜聆聽，隨著錄音的播放，兩人臉色忽明忽暗起來。
當聽到魏飛雲含含混混地說，同誌們，戰友們，永彆了時，兩人眼淚同時掉了下來。
砰，手機裡響起了槍聲。
楊子倫將錄音關閉。
陶運軍抹去眼淚，問道：“他最後是被周鵬程殺了？”
楊子倫搖搖頭：“他是自儘。”
“啊？”
陶運軍和秦鳴華驚詫地對視一眼。
楊子倫沉聲說道：“而且他非常決絕。”
秦鳴華問道：“怎麼說？”
“一般人以為的自我了斷，是用槍對準太陽穴，對吧？”
“沒錯。”
“其實，嚴格地說，這是一種不專業的方式。”
“為什麼？”
“因為，扳機需要一定的力量才能扣動，人們扣動扳機時，往往會因為潛藏的求生意識，下意識偏斜槍口。”
“還很可能因為槍支後坐力的衝擊，因為緊張手抖，因為額骨的阻攔，讓子彈打偏。”
“而魏飛雲很專業，他把槍塞入嘴裡，絕不會出現誤差。”
“隻有抱定決死決心的人，才會這麼做，所以，我才說他非常決絕。”
秦鳴華歎口氣道：“老魏是一個堅定的革命者，沒想到，他居然是馬宏宇的外甥，這個事情連我都不知道。”
陶運軍說道：“我猜，可能隻有委員會才知道，你看，專門給他配了一個超凡者警衛。”
秦鳴華點點頭：“這些年，我就說魏飛雲哪來這麼大本事，糧食，藥品，軍械，流水一般搞出去，原來他有這個關係。”
“以後這個重擔，就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哎，再說吧，對了，出賣老魏的人，是他的警衛曾學明，他進了特情局，就住在裡麵，根本不出來，你看怎麼辦？”
陶運軍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他永遠不出特情局的門。”
“那得等多久？咱們的精力也不能一直放在他身上吧？”
“老秦，曾學明知道行動處所在嗎？”
“應該不知道，按照委員會要求，我和老魏一直是單線來往，彼此手下嚴密隔離，就是怕出紕漏，被敵人一網打儘。”
“話是這麼說，畢竟曾經都是自己人，他肯定知道我們還存在一個單位。”
“這有可能，所以他是一個隱患，要儘快翦除。”
陶運軍沉吟起來。
楊子倫見狀說道：“我去乾掉這個家夥，就當是對魏飛雲的彌補。”
秦鳴華吃了一驚：“楊老板，你為什麼要彌補他？”
楊子倫神情凝重地說道：“因為，老魏用意誌，展現出大無畏的勇氣，用生命，詮釋了信仰的力量，而我，恰恰很欽佩這樣的人。”
秦鳴華和陶運軍對視一眼，兩人倏然為之動容。
秦鳴華問道：“叛徒一直躲在特情局裡，你怎麼乾他？”
楊子倫將手伸到嘴邊，輕輕對著手吹了口氣，微微一笑道：“用手乾他。”
秦鳴華無語。
這家夥，怎麼讓人感覺，時而特靠譜，時而特不靠譜？
“你真的有把握嗎？”
“我平生最恨的人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是什麼？”
“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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