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足足宣讀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把這一封聖旨給念完。
文武百官心神顫動，他們紛紛持著笏板站起來，臉色肅穆地大聲喊道。
“陛下聖明！”
“太子殿下聖明！”
他們此前已經想到陛下和太子殿下會趁機削弱這些家族勢力，沒想到陛下和太子竟然這麼狠。
三原韓氏被斬草除根，弘農楊氏、河東柳氏、關中宇文氏和陳郡謝氏，家族勢力折損八成。
這四個頂級門閥世家，頓時淪落為三等世家。
要想恢複家族的榮光，這些家族內不出幾個宰相，恐怕都沒辦法做到。
現在關隴世家除了長孫氏外，其餘世家要麼已經沒落，要麼是李氏皇族的一份子。
譬如獨孤氏，如今隻剩上柱國獨孤謀這一根獨苗。
扶風竇氏，是李世民的母族。
現在的關隴世家已經名存實亡，他們的家族勢力，已經遠不及河東道、河南道和江南諸道的頂級世家。
大殿中。
僥幸逃過一劫的宇文節，他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要不是他感受到濃濃的殺機，在第一時間跑去翠微宮找陛下說明情況，恐怕他也逃不掉這一場劫難。
至於家族的那幫核心子弟，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護住。
宇文節想到事情發生後，長孫無忌連個屁都不放，這讓他心裡十分憤怒。
“可惡！”
“長孫無忌為何不提前通知我等？”
“難不成他已經投靠太子？”
杜荷將他們關隴世家的子弟揪出來，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長孫無忌沒理由不知道。
可過了這麼多天，長孫無忌不幫他們求情不說，竟然都寫封信回來提醒他們一二。
如果他們早有準備，也不至於損失慘重。
宇文節想到自從他們跟隨長孫無忌，去追隨晉王殿下以來，他們這些家族的人一直都被李氏皇族削弱家族勢力。
而作為幕後最大主使的長孫氏，每次都毫發無損。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難不成這是長孫無忌和李世民設的局？”
“該死的老匹夫！”
想到這個可能，宇文節的臉色變得無比憤怒，他藏在寬大袖袍裡的雙手，也緊緊地捏成拳頭。
距離宇文節不遠處，陳郡謝氏碩果僅存的謝叔方，他心裡同樣對長孫無忌充滿怨恨。
到了這一刻，他們這些馬前卒恍然醒悟，好像他們都被長孫無忌坑了。
禦台上。
李承乾沉聲說道：“諸位愛卿，以上諸多家族勾結西突厥，父皇他大動肝火，病倒數日不能下床。”
“按照唐律，以上通敵叛國的家族，應當誅連九族。”
“但是父皇念一眾老臣的功績，隻是誅殺罪大惡極之人，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隨著李承乾的話音落下，文武百官紛紛把目光看向宇文節、謝叔方、褚遂良和於誌寧等人。
陛下對這幫人真好，背地裡做了那麼多齷齪事，卻屢次饒他們性命。
換做南北朝時期的帝皇，早把這幫白眼狼砍掉。
過了數息，文武百官這才站起來大喊。
“陛下仁慈！”
“太子殿下仁慈！”
等眾人喊完坐下來後，李承乾的臉色變得愈發嚴肅。
文武百官看到李承乾的這副樣子，他們知道接下來要宣布的內容，是對楚王李恪的處罰。
“陛下會如何處置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