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難道就是所謂“老爺的作弄”嗎？
“……但我並不後悔。”照臨僵直著背，沒有直視照臨的眼睛，他像是一鼓作把些話全都說出，再耽擱幾秒他說不定就說不出來，“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加入防治局——”
“照臨。”司青玄忍無忍地打斷他，臉『色』因為極度的憤怒有些發青，“是不是想死？直說，是不是活膩？”
照臨“……聽我把話說完。”
“作為覺醒者，我並不後悔加入災異防治局。”照臨忍不住伸手拉住司青玄，司青玄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像岩石那樣繃緊，“但作為照臨，我必須承認，我後悔。如果早道早晚也會變成覺醒者——那我絕不會離開，也不會加入什麼災異防治局。”
“覺醒者的世界有太多令人絕望的東。”他說道，“我的初衷是想要保護。”
“自始至終，重要的都是。”
說完之後，他自覺地放開司青玄的手臂。
“我說完。”照臨的聲音有些模糊，他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走吧。”
司青玄沒有動。
他抬起頭，無言地向前走去。日光恰巧被路過的烏雲所遮蓋，街道頓時暗下來——他推著照臨的肩膀，猛地將他帶入一片濃密的灌木之下。
照臨的背貼在牆。
一雙白皙又冰冷的手撫他的脖子，然後輕輕地、不容拒絕地慢慢收緊。
“……真的很惱人。”俊秀的青年低聲說道，“事到如今，還在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我輸，司青玄心想。他沒有忘記照臨曾經給他帶來的刻骨銘心的絕望，但照臨依舊能夠如此簡單地攻破他的心牆——隻需要幾句話。
司青玄忽然開始發笑，但是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
“……我說些，不是想讓原諒我。”照臨的頭微微後仰，深黑『色』的發絲微微淩『亂』，那張冷淡孤豔的臉龐往下，領頂端的扣子也被嚴謹地扣著，讓司青玄莫名生出一股想要毀壞的欲望。
司青玄“那說些，是為什麼？”
照臨的喉嚨滑動一下。
“我隻是不想讓難過。”他說。
“我們分開，是我的錯，不是不值得被愛——對於‘照臨’言，比整個世界加起來都要珍貴。”
……
司青玄差點把照臨掐死在那麵牆。
好在他終控製住自己。
司青玄幾乎是逃離現場。
大祭司，您剛才就該下重手！係統喊道，他果然是個危險分子，哄起人來簡直一套一套的！您千萬不要就怎麼原諒他啊！
“……我有麼大度嗎。”司青玄輕哼一聲，依舊在平複著自己的呼吸，“隻不過是個道歉已。還差得遠著呢。”
係統……
係統有些絕望。但它又不敢說。
——您不道，您說法就是默認要在那棵歪脖子樹繼續掛下去啊？
但為不惹惱自家大祭司，它不得不換個話題，以轉移司青玄的注力。
達拉貢所信仰的‘『潮』汐之神’，很有能要覺醒。如果消息屬實，那麼不僅是沿海地區，連臨江市都麵臨著危險。係統認真說道，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建議您還是早作打算，離開臨江。
司青玄“……”
司青玄“我是不是沒說過，我爺爺積攢下來的大半基業都在南方的沿海地區？”
啊，大祭司，千金散儘還複來嘛，錢哪有命重要呀！雖說您也不一定會受傷，但邊肯定不能再繼續住人，除非您願和『潮』汐之神和祂的眷種們一起住水下……
“就沒有彆的辦法能阻止祂嗎？”司青玄不信邪地說道。
那是三源神之一，無論在人類世界還是在詭異世界中都是頂尖的神級力量。蜉蝣何以撼海？係統用誇張的語說道。
“是嗎？”司青玄微笑道，“我總覺得有事情在瞞著我。”
係統……
係統憋半，終於在司青玄的威『逼』利誘下被迫透『露』出一點實情好啦，我說！實際『潮』汐之神和您的係在所有神明之中算是親近的，誰都有能傷害您，但是祂不會。
祂降臨於世，也隻會替您保駕護航，並且為源月派爭取更多的優勢……
司青玄忽然沉默下來。
係統似乎也注到問題的竅。
它歎，說道大祭司，我明白您的。但是，無論您怎麼看待詭異生物，詭異對現世的侵蝕都是大勢所趨——
您確實該選選，究竟打算站在哪一邊。是選擇庇佑人類，還是參與到神明的競爭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