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片刻。
“博士,有關夜行者一案的審問,結果怎樣了?”李炘想儘辦法轉移話題,最後索性直接問道。
陳鬱聳了聳肩。
“我還活著。”她答道,好像這麼句話就能把全部事態給交代明白了似的。
“那個女孩人麵蛛,她把案件細節全部招認了嗎?”
陳鬱點了點頭。
“拉米雷茲猝死之後,或許是為了迅速引誘上新的宿主,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換、變得無比配合調查。”她一邊說著,一邊理了理頭發,“我們無法判斷她是不是直接對拉米雷茲進行了操控、導致了他的突然死亡——就算這一切都是她壁虎斷尾一般的自導自演,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樣。”即使隻聽陳鬱的描述,李炘還是感到不寒而栗。
“負責此案的兩個刑警最後又和我們吵起來了。”
“為什麼?”
“犯罪的真凶在接受司法製裁之前先行去世了,他們開始尋求把那個女孩斷罪、作為共犯懲處的機會,以安撫被害者家屬、防止社會性恐慌。”
“明明身體構造都和人類完全不一樣,他們還是準備按人類的方法給這個女孩定罪嗎?”
不知道為什麼,陳鬱好像對李炘的這句評論深有感觸,使勁點了點頭。
“這也是我們爭吵的原因——如果以對待人類的方式對待她的話,也就意味著對她進行實驗還要受倫理委員會的管轄,研究方法將會受製——”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於是乾脆就此打住,隨便擺了擺手。
李炘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博士,你有時候說話,乍一聽跟個戰犯似的。”
陳鬱正準備反駁,始終站在一旁、沒插上話的安德魯這時卻突然乾咳一聲。見李炘和陳鬱同時朝自己投來目光,他有些尷尬,似乎把自己本來說的話全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