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好後，她恨不得連鍋一起扔了。
又腥又柴，比塑料還難嚼。
她分了一些給小黑吃，結果可憐的狗一塊肉嚼了十分鐘，硬是沒嚼爛。
張帆自己都嚼不爛，更何況小黑的小乳牙。
它嚼得哭，可又舍不得吐，到最後強行咽下去，結果噎得翻白眼。
張帆怕它死掉，手忙腳亂急救，恨不得把一隻狗抖成兩隻，才給它把肉抖出來。
看著掉出來，還是一整團的牛肉，她忍不住仰天歎息。
人家做飯要錢，她做飯要命啊！
不行，做人不能那麼輕易放棄。她又不比誰笨，能夠學會的！
想了想，給陸揚發了個消息。
“教教我吧，我把牛肉做成殺人利器了！”
也不知道陸揚現在在哪裡，他說每個城市都不會待太長時間，也許現在已經不在泉城，出了國也說不定。
人家一個廚神，拿手的本事，恐怕不會往外傳。
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她想了想，又把消息撤了回來，轉而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畢竟也沒那麼熟，沒有邊界，會讓人討厭。
可她不知道，她發的消息，已經被看到了。
泉城一家醫院裡，陸揚剛辦理完出院，拿著手機看賬單，張帆的消息發來，他瞟了一眼提示，忍不住好笑。
正在想著怎麼回複，點開才發現已經撤回。
這一個多月，他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在醫院裡。
剛來泉城的時候還好，除了吃飯又變成沒有味道外，一切順利。
這是一個很怪的現象，以前他隻要往吃飯人多的地方湊，看著彆人吃飯，他也是能吃下去一些的。
可現在完全食不知味。
比遇到張帆之前，病情更嚴重了。
幾天沒好好吃飯，人就發虛，一虛就感染病毒，還是反複感染。
到了醫院，靠掛營養針活著。
他不是請不起護工，就是不想請。一個人在醫院裡，什麼都自己來，像一位孤寡老人。
隔壁房間的病友，人家每天都有一堆親戚來看望，聊天的聲音，讓他想投訴。
這是一種非常痛苦的體驗。
身心都受到極大的摧殘。
原本以他的年紀，打打針，一個禮拜就能出院的，結果出去不到一個禮拜，又跑了回來。
這次好不容易出院，他得趕緊跑。
跟吃飯沒有關係，肯定是他跟這座城市犯衝。
滑動手機，他定了一張去江城的機票，除了必要的東西，衣物什麼的，全部扔掉，打了網約車，直奔機場。
張帆這邊，跟食材鬥爭了一個下午，她終於屈服了。
飯，她的確是做出來了，能吃！
但是，也隻是吃不死人而已。
放在以前，窮的時候，有得吃，她不會挑。可是誰吃慣了美食，還能咽得下這種，狗都不樂意吃的東西？
肚子沒填滿，廚房的垃圾桶滿了。
中午飯沒吃成，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她給小黑弄了點狗糧，打算自己下館子去。
今天損失的這頓午飯，必須補回來。
拿著鑰匙下了樓，她需要先打車去停車場，把她的小藍車開回來。
卷簾門打開，門口的停車位上，多了一輛黑色的大眾。
張帆看了一眼車裡坐著的人，皺了皺眉。
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走到路邊，坐上了網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