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低聲詢問起來。
“她怎麼了？”
“我感覺她剛才的眼神，非常複雜。”
“那是一段過去的血腥恩怨。”姒元站起身，將端木蓉摟進懷中，簡單給她講解起來“曾經，雪女有一個未婚夫。”
“那是她從小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
“她的未婚夫，為了享受奢侈生活，到處在想辦法攀附權貴。”
“而那個時候的郭開，雖然還不是趙國的丞相，但在趙國境內，也是一方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她的未婚夫為了能夠巴結上郭開，便到處打探郭開的個人喜好。”
“得知郭開最愛美色之後，他便使計謀，給自己的未婚妻雪女偷偷下了藥，然後親手把自己的未婚妻送給了郭開。”
“啊……！”端木蓉聽到這番話語，驚的下意識伸手捂住小嘴。
心中忽然有些同情起雪女了。
“那後來呢？”
她忍不住急迫詢問出聲。
“後來，雪女提前蘇醒過來。”姒元麵色平靜，聲音娓娓道來“沒人知道她的身體特殊，抗藥性比常人要高。”
“預計中的昏迷時間，短暫到出乎許多人的預料。”
“她拚著重傷，僥幸從郭開的府邸中逃了出來。可這種逃跑的做法，也惹怒了郭開。”
“郭開隨後下令，要求活捉回雪女，準備好好玩弄折磨她。”
“她的未婚夫自告奮勇，親自帶領著郭開派遣過來的人手，屠了雪女全家所有人。”
“隻為了逼迫雪女現身。”
“但當時雪女傷勢不輕，偷偷躲起來養傷，並不知曉這些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未婚夫沒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將雪女重新抓捕回來。最終被郭開下令處死。”
“等到雪女重新露麵時，所有一切都晚了。”
“原來……她還擁有著這樣的痛苦過去。”端木蓉喃喃自語出聲，天性善良的柔軟心腸，讓她有些情緒難過。
耳旁聽著樹林深處傳來的淒厲痛苦慘叫聲。
她心中莫名感受到了一陣暢快，有些對雪女感同身受，但又有些懊惱矛盾。
“可我是醫師，不應該這麼冷漠……。”
“你還年輕，過於淳善。”姒元伸手輕輕拍打起端木蓉的後背，提點道“這世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拯救。”
“你若拯救一個惡人的性命，最後，他活過來，隻會害死更多人的性命。”
“那就等於你變相殺了許多好人。”
聽到姒元的話語，端木蓉陷入到沉思中。
靜靜依偎在自己夫君的懷中。
沒過多長時間，雪女獨自一人從樹林深處走出來，大仇得報的她，此刻隻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就像是失去了生活下去的目標。
不過在看到姒元的身影後，那雙有些暗澹痛苦的眸子，又重新升起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大仇已報，心願已了。”
“此後餘生，我隻為你一個人而活，就當是報恩。”
雪女來到姒元身邊，沉默不語。
忽然雙膝跪地，叩首行禮，恭敬真誠呼喊道“屬下雪女，拜見總殿主！”
“起來吧！”姒元右手虛托，無形法力將雪女攙扶起來。
從那雙堅定執著的眸子中，他看到了她的絕對忠誠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