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聲,身後的鬼也跟以前一樣著火了,隻是這次,火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
“呀!!這是什麼東西!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不,不要,我做錯了什麼?是你們人類言而無信,啊啊啊啊啊”
聽著它的嘶吼聲我心中大為暢快,嘴角也微微翹起。
苦笑中,血順著嘴巴滴落在地上,發出掉進水裡的滴答聲。
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流了這麼多血。
一股絕望再次衝上心頭玉似乎被我影響也忽明忽暗不再持續的溫暖。
阿,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去做過,還有愛情的甜沒嘗過
我死了是不是也會變成鬼魂呢?也許就不痛苦了。
要是我變成鬼,第一件事就是跟我身後的鬼拚了!我下地獄,你也必須跟我去!
這一刻,我突然決定安靜的等死,至少死了變成鬼魂還能跟他們說再見吧
“撕拉……”
彌留之際,突然傳來仿佛一塊布被剪刀劃破的聲音,隔空感覺到前麵亮起了光。
胸口的玉此刻激動的不停跳動,似乎在催促我不要放棄!
我努力想看清,終於在血紅的幕簾中,逐漸看到一雙帶著金色暖光,修長的手朝我伸了過來。
是,你來了嗎?
灰暗的眼珠似乎又出現了亮光,漸漸的有了求生意誌,我使出最後一絲力氣,伸長了手努力往前抓去…
還差一點…
指尖就要挨到了…
突然肩膀被白光燃燒著的灰手抓住,猛地將我往後拉,眼中的光亮和那雙手越變越小…
嗬,原來一切都是徒勞,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輕輕呢喃了一句“淩言,再見”
“你敢!!”
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讓所有靈魂震顫,抓著我肩膀的手一鬆,手的主人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懸空的我隱約看到地上有個全身被白光燃燒,漆黑瘦小的鬼魂,全身皮膚龜裂,仿佛它的皮膚是動物的殼。
此時它就算爆頭痛苦哀嚎,眼神卻跟淬了毒一樣惡狠狠的瞪著我。
緊接著我被溫暖的懷抱接住,他的手緊緊摟住我,生怕我消失了。
“彆怕,我來了”
溫柔中帶著顫抖的低沉男音響起,是那麼的熟悉。
我用儘全力望向他,可以想象淩言此刻皺著眉頭,眼睛裡閃著害怕的光。
這一刻我安心的昏死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眼睛乾澀,酸脹,被東西遮著打不開,動一下,全身各處都傳來撕裂的疼痛。
“不想死就彆動”
品珂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
嗓子好乾…講一個字都好像在吞刀片。
腦子一片漿糊,一陣眩暈感襲來,我再次暈了過去。
“醒,醒…醒醒…醒醒!”
蚊子掐住我臉的手猛的一用力。
“啊!疼疼疼疼疼,要死啊你!”
我吃痛的睜開眼,就看到蚊子剛舒展眉頭的臉。
“你還知道要死?跟你說多少回了,不要隨便跟鬼搭話,你就是聽不進去是吧?”
蚊子氣憤的說著,揪住我的耳朵使勁擰。
“錯了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連忙求饒,住在一起4年,我太了解,雖然她看上去高冷,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很暖,隻要我求饒的快,她氣就越消得快。
等放下我的耳朵,蚊子穿著護士服坐在我旁邊病床上雙手交叉,蹺著二郎腿瞪著我。
這才發現我居然躺在病床上,這間病房暫時沒人住,低頭就看到我手上打著吊針。
猛的想起我身上和眼睛的傷口,坐起來慌張的摸摸臉和眼珠,卻發現我能看清楚,摸上去也沒有任何傷口。
不可置信的快步走到牆上的小鏡子前,鏡中我除了臉色很蒼白,嘴唇烏青,其他一點事兒沒有。
我轉身疑惑的問蚊子發生了什麼。
不等蚊子回答,老師突然進來,關切的問我好點沒。
“如果貧血不舒服要說出來,我已經跟護士長說了,之後就不給你安排晚班了這還好是你同學突然來找你有事,不然我都沒發現你昏倒在廁所裡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安心休息,等下差不多要下班了”
老師說完,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啥貧血?”
我不好意思的跟老師道歉,道謝後,不解的看向蚊子。
“借口。你壯的跟頭牛似的,還貧血,血太多才是”
蚊子聳聳肩,上下打量我,那眼神,就很侮辱人!
“你”
“嘖嘖,你運氣是真的好,值個夜班都能被鬼把你靈魂拉進鬼門關的通道,要不是淩言那小子感應到,及時把你拉回來,你都能略過這輩子,直接享年19了”
不等我反駁,蚊子搖搖頭繼續說道。
“對了,他痛哭流涕抱著你血糊糊的靈體求品珂救你時,你是沒看到,那叫一個生死離彆,痛不欲生,酸臭的愛情直衝天靈蓋得虧品珂耗儘心血救了你你以後可要對她肝腦塗地,任勞任怨,自願出賣靈魂。這是她讓我帶給你的話。”
“行了,你趕緊打完針下班回去吧,我得趕回醫院了。”
蚊子說完看了下手表,抬腳就要走。
“那個…那淩言呢?”
我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突然想起,連忙拉住她問道。
“他去大鬨地府了”
蚊子一臉狡黠的笑,轉身就溜了。
無語,她是真愛忽悠我。
之後回到家,睡意全無。我打電話給品珂道謝,她聲音虛弱的讓我彆煩她就掛了。
而淩言這邊,卻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消息也不回。
第二天上早班,整個科室異常熱鬨,聽說襲胸男因工作時一隻手被機器攪碎送來了醫院,哀嚎的整棟樓都能聽到。
而我已經去到了下一個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