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有了開頭的一幕。
“下課”
地中海老師一聲令下,睡覺的學生立馬活了,前麵的學生戴上耳機開始繼續學習。
“喂,你是新來的嗎?”
正準備起身出去透口氣,2個女生一個坐我書桌上,一個站在我背後將我按回座位上。
“有事兒嗎?”
我笑眯眯的看著她倆,想著不能跟學生一般見識。
“有啊,我們宿舍新搬來的人在宿舍放了一隻狗,是你吧?”
坐在我桌前的女生厭惡的質問我。
“有什麼問題?”
我依然笑著,已經開始不耐煩。
“不知道宿舍是人住的嗎?你放隻狗是想惡心我們嗎?”
壓住我肩膀的女生手上開始用力,惡狠狠的說道。
“據我所知,我進去之前就住了2隻狗,我怕你們寂寞才帶了同類去的。哦,不對,不能這麼侮辱狗”
我在她倆逐漸憤怒的表情中,笑盈盈的說完這些。
“住手!”
就在她倆準備打我的時候,一個陰沉的女聲響起。
我側頭看到前排一個穿著黑色皮鞋,藍色校裙,白色上衣的長發女生走了過來。
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長相很好看,少數民族獨特的五官,但是臉上的表情看著很彆扭。
兩個女生看到來人似乎很害怕,桌子上的女生瞪了我一眼,尤其我肩膀上的女生手很明顯抖了一下,紛紛坐回了位置。
“你好,我叫阿依娜”
阿依娜瞬間變臉,一臉溫暖笑意的看著我,倒是跟朝氣蓬勃的學生能對上號。
“你好,可以叫我小怡”
我低頭看了眼書本上的名字,偽造的身份就是麻煩。
“小怡,你也喜歡寵物嗎?”
她看在眼裡,但是毫不在意的坐在我前麵親昵的詢問。
“算是吧”
我不鹹不淡的應著。
之後她的話題就一直圍繞寵物的飼養,以及,配種問題!
雖然回到學校讓我有點恍惚,但是現在學生的話題真的是讓我有點,起雞皮疙瘩。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她完全不在意我冷漠的態度依舊滔滔不絕。
好不容易等到上課,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枯燥的上課期間我把陳皮,霧卿,無笙挨個罵了個遍,總算舒坦了。
下午下課後,我等著人都去吃飯或者回寢室了,才慢悠悠的站起來往旁邊的廁所去。
廁所的燈是亮著的,據校長說這所學校的燈都是由門衛室統一控製,晚上9點全部都會熄滅。
我踱步來到窗口下看向左4。
門是關著的,輕輕推開,門吱呀的響,裡麵沒有人。
潔白的地板看上去很乾淨,也沒有異味,一點看不出來之前出過事。
豎著食指,指尖冒出來一顆藍色的水珠。
我就這麼舉著轉身,筆直的盯著左3門縫中露出的詭異眼睛。
她詫異的眼神一凝,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居然就被我發現了!
阿依娜推開門,淡定的走了出來。
“我們回寢室吧”
她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抓住我舉起的手牽著我離開廁所。
我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低頭看到水珠還懸空在我的指尖,穿透了她的手,水珠裡有個黑點的小東西在蠕動
回到寢室,每個床鋪都拉著簾子,煤球乖巧的趴在床上,它很通人性也很喜歡人類,從來不亂喊亂叫。
這間寢室有4張床,床下是書桌,門口有衣櫃,外麵是陽台和廁所。
我睡在去世女生的床鋪,跟我挨著的原本是那個住院吐毛的女生,她一時半會好不了,乾脆搬離了宿舍回家住。
在我住進來的前幾天阿依娜又搬回了寢室,就住在那裡。
對麵是下午找我茬的2個女生住著,跟我對著的是小美,另一個是小星。
晚上坐在床上,我抱著委屈的煤球,輕輕給它順毛。
隔壁床發出隱忍的抽泣聲。
我一回到寢室,煤球感受到我的氣息,著急又不敢大動作的在床上站著,爪子抬起又輕輕放下。
我拉開簾子,就看到它身上被油彩筆畫成了大花貓!甚至有口香糖黏在上麵!
我瞳孔收縮,一言不發關門上鎖,拿起剪刀把煤球身上的口香糖帶著毛剪下來。
走到坐在一起追劇大笑的兩個女生背後,抓住頭發一人打了一耳光!
在她們的尖叫聲中,把口香糖黏在她們頭發上,再好心的幫她們把黏住的頭發剪掉!
微笑著拿出畫筆,直接在她們臉上塗鴉起來
5分鐘後。
她倆紅著眼眶捂著臉,頭發亂七八糟,臉上被畫成了大花貓。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停跟我懷裡的煤球道歉。
煤球這次以後再也不相信人類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給它洗乾淨。
令我意外的是,自始至終阿依娜都微笑的坐在座位上欣賞著這一切。
甚至在她倆尖叫響徹整棟樓的時候都沒有人來問一句。
跟我們那時候寢室的氛圍簡直沒法比。
這裡,仿佛是任由霸淩的法外之地。
半夜3點,假寐的我感受到耳邊傳來聲音。
“樓頂,去樓頂”
我睜開眼睛,僵硬的起身,煤氣睜開眼好奇的看著我起身下床,以為我上廁所,再次埋頭睡了起來。
穿著帶蕾絲的白色睡裙來到頂樓,夜風寒涼,吹動我的裙擺飄飄。
對麵站著的阿依娜穿著苗族服飾,雙手捧著一個陶罐。
她興奮的盯著陶罐裡麵,自言自語的說“成了,就要成了!”
抬起頭的她在看到我眼神一片清明,甚至有水波流動的時候,皺起眉頭,隨即又興奮的眼神發亮!
“你就算醒著又如何!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她興奮的說著,臉上的表情看上去詭異又扭曲。
“你說的是這個?”
我伸出食指,在她眼中上方慢慢顯現出一枚藍色的水珠,裡麵包裹著一隻小小的白色毛毛蟲。
“怎麼可能!我明明將子蠱”
她再次震驚的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
“你惹錯人了,還有什麼遺言趕緊說,彆耽誤我回去睡覺”
我拇指中指一撮,打了個響指,指尖上方的藍色水珠猛地擠壓收縮,裡麵炸開藍綠色的汁液,最後慢慢變透明,跟普通泡泡般啵的一聲消失了。
子蠱死亡,體內有母蠱的阿依娜緊閉嘴唇,一絲鮮血流了出來。
瞬間本就病態白的她看上去更加像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