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祖!
叢間抬起頭,但見舒長生形散如煙,彌散至一邊。
他的狀況看起來極其不妙,形象縹緲朦朧,難以凝聚。
煙形術並非是他擅長的神通,生死關頭運用出來,還是受到不小傷害。
叢間正欲追擊,忽的往身後抓去。
“哼!”
舉劍偷襲的丘長老被其抓住,瞬間就被壓製。
“本不想理你,卻自己出來找死!”
說完抬手,照準其腦顱轟出一拳,頓時如同西瓜四分五裂。
這個倒黴的商會結丹從始至終就來了這麼一下,當場暴斃。
叢間丟開他屍身,運掌成刀,尖長的指甲如同利刃刺向舒長生。
這攻擊再次被仙綬寶衣抵擋下來。
但叢間本意並不在此,反手趁著舒長生勢止抓住其右臂,又想再來一拳。
這隻手掌如同鐵鉗,又像是死去多時的屍體,冰冷得令人戰栗。
舒長生掙紮了幾下,硬是紋絲不動,不得已虛化身軀,嘗試脫出。
叢間麵對這種手段,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突然看見不遠處的香道弟子,虛晃一招,便往他們撲去。
舒長生不得不現身誘敵,再度被其欺身近前,抓住手臂。
“果然,所謂正道,就是這麼蠢。”
叢間麵帶笑意,開口說道。
“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人,值得嗎?”
舒長生平靜反問道“為何不值得?”
叢間道“他們根本沒有用處,死掉的話,再養一批就是。”
舒長生冷笑“你隻知煉氣築基無用,焉知他們當中,將來要出多少英才,作出多少貢獻?”
叢間道“螻蟻就是螻蟻,一輩子也不會逆天改命的,但你就不同了,你乃結丹修士,比他們貴重和有用千百倍,千年道行於我手喪儘,連我這般的修士都要感覺暴殄天物。
說句老實話,我是真的不想殺你,不如投了本宗,為我道友如何?”
舒長生“道不同不相為謀。”
叢間道“我素來沒有太多耐心,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舒長生道“廢話少說,有種就放馬過來!”
兩人說話之間,角力不斷,各自氣機和法力持續於接觸部位展開劇烈的交鋒。
突然,舒長生被握住的手臂飛快腫脹變形,然後嘭的一聲炸了開來。
叢間扔掉斷臂,看著退後的舒長生,冷笑一聲“好魄力。”
“嗬嗬嗬嗬……”
“嗚嗚嗚嗚……”
哭喪二老的怪叫再度響了起來,弟子們心煩意亂,一時未能顧及寶船大陣漏洞,被十數名築基邪修攻入。
這些人當中不乏高手,立刻就對甲板上的積香宗弟子和商會中人展開了殺戮!
舒長生目眥欲裂,忽的咬牙,以自己本體拖住叢間,屍瘟道人則掠襲各方,以幾條邪修的性命駭住旁人,硬生生的為那些築基修士們辟開一條血路。
“你們速速躲到裡麵的安全艙去,把其他人也叫上,快!”
眾人不敢耽擱,慌忙逃避。
眼下的局麵,已經不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了。
叢間自然不會讓他順心如意,又再攻至。
舒長生頑強反抗,各種符籙,秘寶祭出,將其阻了下來。
當中更有癡愚瘋狂四大香神現身,乃是結合智慧之香感悟所參的愚昧道果雛形。
這種香品聞之令人昏沉,隻感覺思緒的運轉都被阻礙了,腦中靈光也似被烏雲遮蓋,失去許多敏感。
叢間麵露驚色。
他的金屍之道天克屍瘟道法,但卻仍怕這種針對精神意誌的香品。
他的動作開始遲滯下來,反應也變得緩慢,活像個真正的僵屍,隻憑本能撕咬捶打。
借此機會,舒長生忽的撤去船上守護大陣,將神識法力探入其中。
“走!”
他竟以法力裹住住整個安全艙,催發虛空挪移的手段閃現出去。
一瞬間,他就帶著眾人出現在了數裡之外的海麵上。
“舒長老!”
“門主!”
眾人大驚。
知道情況的本宗弟子立刻反應過來,舒長生把宗門賜予的保命手段都用上了。
如若隻有自己一人,不說挪移千裡,萬裡,起碼幾百裡以上是可以做到的。
但方才形勢緊迫,又要照顧那些低階修士,根本做不到。
這麼點兒距離,隻能勉強脫離包圍圈,但卻仍然逃離不了追擊!
“我已儘力了,你們逃命去吧,築基帶著煉氣,分開逃!”
他傳完這句話,就返身折了回去,迎向追來的敵人。
“好手段!不過這種東西也隻能打我一個出其不意,等下我會注意提防的。”
叢間麵色陰晴不定,癡愚瘋狂的香品實在太克製他了,能將其從屍仙道強者削弱至結丹境屍王的地步。
前者是擁有主觀意識的修士,後者隻是戰爭兵器之流。
這次若非舒長生顧著弟子們,隻是自己逃命,說不定就真的讓他給跑了。
舒長生沒有理他,而是把雙手攤開,全身上下滾滾濃煙冒出,將方圓數裡都籠罩起來。
在那些邪修們追擊過來時,屍瘟道人遊走四方,瘋狂收割著將欲追擊者的性命。
“越界者,死!”
邪修們一看這架勢,頓時作鳥獸散,各自奔逃,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叢間也沒有辦法強令這種烏合之眾送死,隻能聽之任之。
他略為判斷形勢,便對哭喪二老,還有此前的馬臉男子,黃臉老嫗,甚至躲在遠處觀望的吃人頭陀,紅媚娘傳音道“算了,眼下已經逼出他不少手段,足夠了。
你們在旁掠陣,防範他逃跑即可,不必再追。
之前出工不出力的事情,本座不予追究,但若到了這份上都還是讓他跑掉,我唯你們是問!”
說完,他就自己衝了過去,獨戰舒長生。
果然如其所言,耗費更多精神法力對抗愚昧,防護住了它對自身的影響。
舒長生已經耗儘大部分底牌,實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