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衍手指摩挲著酒杯,酒裡麵有冰塊,冰冰涼涼的,“南城是你長大的地方,你想回來就能回來,沒有人會限製你。”
江瀾溪執著地問他,“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楚北衍淡聲否認,“沒有。”
江瀾溪換種方式追問,“那你高興嗎?”
楚北衍轉頭看向她,“瀾溪,我結婚了!”
江瀾溪表情一變,有種被刺激到的脆弱感,她顫聲問,“你想說什麼?”
她天生就是一副柔弱易碎感的長相,氣質惹人憐愛的類型,倘若是受到了委屈,眼中似是含淚,讓人心生憐憫。
身邊的人似乎總是很憐惜她,可憐她小小年紀,無父無母被江家收養,總是會多關愛她一些。
楚北衍手指尖冰冰涼涼的,他鬆開酒杯,語調不緊不慢,“當初我想跟你結婚,可你一再拒絕,瀾溪,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拒絕的次數多了,就會覺得沒意思。”
江瀾溪咬著下唇,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我的身份,壓根不可能嫁給你。”
她從小到大,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身份,都以為她是江家的千金,可她不過是個養女。
“既然都過去了,以後就沒必要再提,你也不用為此感到煩惱,更不用躲到國外,”楚北衍聲音冷淡,“我既然已婚,你也沒必要糾纏,彆讓自己變成不堪的第三者。”
她向來清高,不肯認輸低頭,有她自己的驕傲,真要委屈地把她弄成第三者,她的驕傲自尊放在哪裡?
他認識她的時間太久,又太了解她,她骨子裡的自卑,越是如此,越是對外表現高傲清高。
一個人越是缺乏什麼,越是想要得到,用以掩蓋她所缺失的。
他很少對江瀾溪說難聽的話或是重話,江瀾溪瞬間紅了眼睛,“我以為你跟慕晚棠結婚,隻是生氣,為了刺激我,你是認真了嗎?”
連著兩次強調他已婚,像是很重視這段婚姻,還有昨晚他在廊簷下親吻慕晚棠的事,他一個有著感情潔癖的人,怎麼會隨便親吻一個女人。
楚北衍沒有回答她的話,他沒必要回她,“瀾溪,不要去做什麼為難慕晚棠,她……她沒有搶你什麼,是你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放棄。”
他在想結婚的時候,跟她提過結婚的話,可她不同意,她說是她的身份不配,但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江瀾溪掐緊了手指,搖搖欲墜似的受傷神色,她目光盈盈含淚看著楚北衍,“你還不如說你喜歡上了慕晚棠。”
“我送你回家!太晚了不安全!”楚北衍喝了酒,站起身,“我給沈千燈打個電話。”
他說完就撥了沈千燈的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
江瀾溪想他明明移情彆戀,居然都不敢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
這完全不像他的性子,她抿抿唇,“你說的對,我不會的。”
她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楚北衍垂眸看她白皙的側臉,她很白,白得丟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的類型,又過於脆弱,風吹就能倒似的。
楚北衍不想跟她說這些,但有些話,還是早點兒說清楚比較好,或許一開始是為了刺激她,但現在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