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架,而且還是群毆。
四個人,五大三粗,氣勢洶洶。
挨打的隻有一個,大概被打懵了,看起來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隻能在拳腳相加間聽到微弱的悶哼聲。
顧嶼淩心中咯噔一聲,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隨即大喝:
“警察,住手!”
那團黑影的攢動停了下來,紛紛站直了身體,齊刷刷朝她的方向看過來。其中一個人向她走近了兩步,看起來應該是為首的。
他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一直在暗巷裡打人,相比而言,顧嶼淩是站在有光的地方,看不清楚臉,但大概的身形輪廓還是分明的。他看清了,來人是個高挑纖瘦的女孩。
估計是傻不愣登,還想著見義勇為的當代脆皮大學生?
“呦,原來是個小美女啊!美女,你媽媽沒教過你天黑了要趕緊回家嗎?還想冒充警察,行俠仗義啊。趕緊滾,媽的,小心一會兒老子連你一起收拾。招呼美女,我們可是很有經驗的~”
他油滑的語氣裡,有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明顯威脅。
說完,他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顧嶼淩,眼神淩厲猙獰,右手舉起來,停在半空,輕輕一擺,後麵的人收到了指令,新一輪的毆打立刻開始。
可能是因為剛剛片刻的喘息,身體的知覺恢複了不少,被打的那一個發出的慘叫聲明顯大了許多。
為首的那一個冷哼一聲,朝顧嶼淩腳下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轉身往回走:
“打!給我往死裡打!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王八蛋!誰敢多管閒事,連她一塊兒打!”
此話一出,那三人似乎受到了鼓舞,下手更快更狠,醋缽一般地拳頭,雨點兒一樣砸下來。
不能再耽擱了!
說時遲那時快,顧嶼淩眼角瞥見不遠處歪著一把缺了一條腿兒的椅子,大概是被哪個店家給扔出來的。
她一個箭步衝過去,對準了,飛起一腳踢在椅子邊緣處。那椅子渾似長了眼睛一般,直奔為首那人的膝蓋而去,那人身子一個趔趄,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他忙不迭收腿,雙手撐住地麵想站起來。
正狼狽間,顧嶼淩已經直奔他過來了。
到了跟前,沒有一秒的猶豫,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同時身子躍起,伸手扥住他的衣服後領,狠狠一勒,往旁邊一拽,然後順勢往另一個人身邊劃去,伏地,同時抱住兩個人的小腿使勁拖,直接把那兩人放倒,然後摁地起身,穩穩地在地上站住了。
沒和她交手的那個人,手還攥著拳頭,保持著剛剛毆打彆人的姿勢,嘴巴張得大大的,活像大寫的字母o,久久都合不攏,幾乎可以塞進一個大鴨蛋。
這速度,這身手,等於是一對四,瞬間扭轉戰局。
“媽的!”為首那個從地上站起來,滿臉猙獰,惡狠狠地咒罵道,“找死!揍她!”
話音未落,怒吼一聲,向著顧嶼淩衝了過來。
他身子比顧嶼淩壯很多,又有點兒功夫底子,剛剛看她是個小姑娘,滿心輕慢,眼皮兒都懶得夾她一下,一時大意,沒有提防住才吃了虧。
這會兒正麵交鋒,再加上心裡憋著一口惡氣,出手時都是老拳。幾回合下來,顧嶼淩很快就意識到,不能硬拚。更何況,好虎架不住群狼,自己畢竟是一打四。
顧嶼淩想清楚了,迅速製定好了應對策略,在立刻就要跟為首那個短兵相接的時候,身子忽然一擰,直接從那人身側滑過,但還不忘在他肋下狠切一掌。那人吃痛,本能地大叫一聲。
接下來如法炮製,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操作,總體原則就是不跟對方硬碰硬。
顧嶼淩身子靈活,反應快,周旋於其間,如遊魚一般,好幾次都是眼看著就要打到她,被她身子一晃,就撲了個空,反倒是顧嶼淩這一邊,每次都能反擊得手。
要麼薅一把頭發,要麼覷個空,狠抽一巴掌,要麼削對方的下盤。
這幾個人也是混江湖的老手了,幾個回合下來,就意識到自己是遇上硬點子了。
為首的那一個咬咬牙,低吼了一聲:“撤!”
還彆說,這夥人組織紀律性還真是強,令行禁止,幾個人立刻停手,撒腿就跑。
顧嶼淩追出幾步後就停下了。
在融融的夜色中,這條巷子更顯的幽深,再往裡幾乎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盲目冒險,等於自殺。”
江鎧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了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江鎧和她正坐在警局食堂裡,邊吃飯,邊討論跟罪犯對上的時候,該怎麼過招。
“打得過,當然是直接給他撂倒,但是如果打不過的話,就得智取,必要的時候,偷襲,誘敵,甚至所謂的陰招,總之一句話,能用的都得用上。”
顧嶼淩放下筷子,眉頭皺了皺:
“偷襲?陰招??會不會太影響我們的正麵形象了?”
“形象這種東西,有什麼用?你不是一直追求升職加薪嗎?隻要能打贏,把嫌疑人抓住,立功了就行!跟罪犯講什麼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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