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往回拉那麼一點。
在監控錄像當中尋找一個連輪廓都是模糊的人,這對於這種本來就費心、費神、費眼的工作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在所有人都看得眼睛酸脹,腦子也開始懵圈的時候,咖啡小王子當機立斷,積極履行自己的職責,出錢出力,請大家喝咖啡。
於是,康樂組長曉蓉親自下單,很快,三杯咖啡就出現在了重案組的辦公桌上。
端起紙杯,湊近到嘴邊,咖啡的香氣氤氳了整個鼻腔,瞬間喚醒昏沉的頭腦。
“咱們還剩多少要看?”高少波站起身,兩手交叉反推,做了個向上伸展的姿勢。
曉蓉看了一眼進度條。
這是最後一則視頻了,拍攝地點是黃子謙彆墅所在小區的西南門,這是一個人車共用的出入口。
“我看,我們把重點放到案發前後的兩個小時吧,其他時間,咱們用二倍速過一下。”
高少波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響應,於是,三個人手裡捧著咖啡杯,圍坐在顯示器前。
一時間,辦公室裡,安靜得隻有偶爾啜飲咖啡的聲音。
“停一下!”高少波忽然說,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往後倒五分鐘,再看一遍。”
曉蓉如法操作,三個人很默契地往監控器前湊了湊——
監控拍攝的角度略俯視,結合之前的資料,應該是案發半小時之後,黃語柔報警,很快,畫麵上就有警車出現了。
濱城的治安一向很好,自家居住的小區居然有好幾輛警車,鳴著警笛,還閃著藍色的燈!
這樣的陣仗引得周圍的人都在往西南門口湧,踮著腳,脖子伸出兩倍長,眼睛裡放著光,唯恐錯過一丁點兒熱鬨。
然而右下角裡,有一個女人,低著頭,從畫麵上一閃而過。
就像一灘水當中,有離心的一顆,突兀的,但又是無聲無息地,從集體當中離開,畫出一條隱秘的,無人察覺的痕跡。
“還真是奇怪,”曉蓉將畫麵定格住,嘀咕了句,“居然有人這麼大的熱鬨都不看的嗎?”
“把那個女人放大。”高少波麵色一沉。
監控的清晰度實在是一般得很,俯視的角度,能拍到的大多是頭頂,再加上畫麵放大之後像素就更渣,大概輪廓堪堪可以看清。
“大家覺得,像嗎?”
高少波拿出鞏笑的照片,放在了屏幕上那個女人的旁邊。
“看不清楚臉……”曉蓉偏著頭,眉毛不覺擰在了一起,“不過身型輪廓,還是有七八分像。而且,你們看這裡——”
她伸手指向屏幕的一處:
“她是穿著高跟鞋的。”說完,曉蓉自己也聳聳肩,無奈地笑笑,“雖然這不是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但起碼可以算是一點點突破吧。”
“我同意。”孟明立刻附和說,“而且,她從警車旁邊走過去,居然一眼都沒有看,一秒鐘都沒有停留,這實在不太符合常理。目前,在我們的調查中,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彆有價值、有指向性的線索,所以,我覺得,可以跟進一下,沒準兒就無心插柳柳成蔭了。波哥,你說呢?”
“我也認為,可以跟進。這樣,我們從監控追蹤這個女人,看看能挖出什麼來!”高少波沉聲說。
等到顧嶼淩和江鎧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高少波和孟明、曉蓉,已經有了更有價值的戰果,隻等著向他彙報。
“鎧哥,我們一直追蹤著黃子謙彆墅西南門出現的那個女人,”高少波彙報說,“現在,我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女人就是鞏笑。”
說著,他遞上一張打印好的照片:
“從黃子謙家小區的西南門開始,我們沿著路上的各種監控,一路追蹤這個女人。這是其中一個治安監控攝像頭拍下來的,畫質最清晰。我們跟資料裡鞏笑的照片對比過,應該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案發當天,鞏笑確實在黃子謙的彆墅出現過。”江鎧沉吟著說。
“沒錯。”高少波接過話來繼續說,“我們一直追蹤著她。案發當天,從黃子謙彆墅的小區離開後,鞏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之後好幾天都沒有出門。期間偶爾出去,也隻是去過公寓附近的一個超市,而且采購之後很快就返回了。她最後一次出門,是在四天前,這一次,她拖了一個行李箱。我們一路追蹤,發現她叫了一輛車,目的地是濱城長途汽車站。”
顧嶼淩心裡咯噔響了一聲:
“看她的樣子,是準備要離開濱城。現在長途汽車票也要實名購買,我們應該可以追查到鞏笑到底去了哪裡。”
“我們已經查過了,”曉蓉說,“但是,在長途汽車站的票務係統裡,我們並沒有查找到鞏笑的購票信息。”
“有沒有可能是她沒有買票,直接蹭上了某一輛車?”顧嶼淩追問。
“你們回來之前,我已經跟長途汽車站的管理部門通過電話,”孟明解釋說,“他們表示汽車站的管理很嚴格,並且很肯定地保證,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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