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則安!
在這玄界涯上看月亮仿佛被拉到了身邊,一伸手就能摸到,和加了特效一樣。院裡灑滿銀色的月光,閃爍著的繁星像黑色幕布上綴著的鑽石在閃閃發光,她從未見過這麼美的星空。
巫蘇在不遠處修煉巫術,她周身圍著一團黑色的霧,看著特彆詭異。她作為現代人的無神論如今被徹底推翻,見識太多解釋不了的超自然現象,讓她不得不相信。
魏染在院裡練劍,銀白的劍影在他身邊閃動,一套劍法結束他收起劍向她走來。想著剛遇到他時,常常往英武侯府跑,為了不被趕出來,看不懂劍法的她,常常在他練劍時狗腿的在旁誇讚。時至今日,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也看得出來他剛剛練武時分了神,始終沒法專心。
麵前的人還是風華絕代,額間幾縷被汗濕透的發絲給他又添了一絲性感。可他的眼神變了,和她一樣眼神不再清澈。他有心事的樣子。“小媳婦,順城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她來了興致,好久都沒收到順城的消息了,自己昏睡了那麼久,也沒往回傳消息,則安和家裡人一定會很擔心。她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屢次出事讓家裡人跟著擔心。
魏染欲言又止。她感覺一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怎麼了?你快說呀!”她都急死了。
“順城金家現在住著另一個金玉,不是易容,與你的容貌一模一樣。”金玉懵了,什麼叫不是易容還與她容貌一樣的人?她也沒有姐妹。
魏染繼續說。“她自稱是你,常常不戴麵紗,不坐轎子在街上溜達,還準備嫁衣,看樣子是在藏玉軒等著嫁到安王府。”
金玉噌地站起來,急得在地上踱來踱去,一會兒又坐下,漸漸平靜下來。魏染好奇地看著她。“你就不擔心她鳩占鵲巢,替你嫁到安王府?”
“則安一定不會認錯,留著她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不也是知道她是假的才出來尋我的嗎?”她不相信身邊的人能認錯了。不過這女子是用的什麼方法才變成她的樣子的?整容?這個朝代還沒這樣先進的技術。這女子是被誰派來的?這樣有恃無恐,難道不怕她回去揭穿這一切?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知道她去了黑巫山,覺得她一定會死在那裡。去黑巫山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就是則安她都瞞著,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行蹤也不是完全隱密,燕玨和魏染不也都找過來了嘛!“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魏染看著麵前的女子,她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急躁霸道的小丫頭了。“才想起來問。我四處找你,本想著從巫然往雲壤去,再到燕南,可在巫然看到了飛影,我讓飛影帶我去找你,還好在狼口下救下你。”
她尋問飛影去哪了,他說玄界涯它上不來,在山腳下呢!有專人看著,她放心了,心中又升起疑問。“你怎麼認得飛影?”
“它是安王剿匪有功,聖上賞賜的禦馬,有哪個不知道。”原來飛影是則安剿匪聖上賞賜的,如果她當初注意這些細節,
就不難發現則安就是安王。
“你不是要每日上朝嘛!待在這兒沒有關係嗎?”誰能想到,在朝中地位越來越高的英武侯,在這院落裡像個平民百姓一樣燒火砍柴。
“今日的問題太多了,想聽答案,喝滿三天的湯藥再說吧!”又用湯藥威脅她。
她每日都會去山洞中那個溫泉裡泡一會兒。這溫泉與其他溫泉不同,水裡有濃濃的藥香味兒。山洞裡長了許多藥草,不怕溫泉水的高溫,有的長在溫泉裡。常年泡著草藥的溫泉水有了藥性。她一直不醒,魏染就把她帶這兒來了,多虧了這溫泉她才能醒過來。
泡好後她要起來,卻腳底一滑摔在溫泉裡。魏染的聲音響起。“小媳婦你怎麼了?”她慌亂中又坐回溫泉裡。“我還沒洗好呢!你彆進來。”她現在光著呢!巫蘇也不知去哪兒了?
魏染聽她沒事放下心,在洞口坐下。“彆緊張,你慢慢泡,隻是彆在裡麵睡著了。以前也沒幾兩肉現在更沒什麼可看得了。”
金玉一陣火大,什麼叫沒什麼可看得了,她身材哪裡差了。她氣呼呼地說。“巫蘇呢?我可不敢勞煩英武侯給我守門。”
“文大夫尋了一種新藥,讓巫蘇幫他熬藥去了,她說你泡溫泉時愛睡覺,我怕你淹死,隻能守在這兒了。”
這人關心的話非要說得這麼可恨,懶得理他,繼續泡著。洞口的人話多了起來。“以前我很不喜歡待在這裡,覺得自己學有所成可以闖蕩江湖了,可是師傅說我心浮氣躁、學藝不精,不肯放我下山。直到一日師傅說我可以下山了,讓我去泛州的賢民胡同竹家,給他家的竹老爺帶封信。
那時彆提我多高興了,帶著信下了山,因為貪玩在路上耽擱了一日,到了竹老爺家裡,他們家剛被仇家血洗,整個竹家,一百多口人幾乎全死了。
當時我又震驚又自責,如果我不貪玩早到一日,是不是竹家就不會被滅門?我到後,竹老爺滿身鮮血躺在院中,他身邊躺著一地的死屍,都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竹老爺還有一口氣,知道我是師傅派來送信的,把乾坤盟盟主的信物白玉蕭交給了我,讓我一定要護下院中水缸裡藏著的小女孩,把她送到外祖家。”
後麵的事金玉都知道了,那小女孩就是如今的竹碧蘭。
他接著說。“那時日日想離開這裡,如今和你待在這裡,我竟不想離開了。在黑巫山救下你後,我很生氣,很想帶著你離開。你在他身邊不是被劫就是中毒,如今連他也中了無痕,我氣他沒有保護好你,很想帶你走。”
金玉沉默了,魏染很少說他的感受。沉默了一會兒的魏染突然開口。:“你說來世我們還會再見嗎?”金玉心中苦澀,如果她知道會有今日,一定不去招惹他。情債難償啊!兩人都沉默了。
時間過得好快,她在這小院已經待了一個多月了,她換上了輕薄的衣裙。天氣好時魏染常扶她出來走走,兩人不想破壞這份溫馨寧靜,誰都不提回順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