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昌黎知道萬淑芳這樣的反應都是為了自己,心疼的情緒越發高漲。
他伸手握住萬淑芳,目光中的心疼猶如實質。
萬淑芳對上他這樣的眼神,心緒波動下不禁有些暖意流淌。
她那麼忍氣吞聲地挨踹,還不是擔心陳昌黎的身份會被暴露。
她是那麼的在意陳昌黎,才這麼豁了出去。
陳昌黎如今的反應也是在告訴她,他對她的心情和她是一樣的。
他寧願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願意萬淑芳出事。
意識到這一點,萬淑芳心中略有些甜,嘴上卻說:“我真的沒什麼事,你也彆太擔心我。”
她說著這話手指輕輕地勾了一下陳昌黎的掌心,這才若無其事地瞄一眼被諸多婦人阻撓的官兵。
見他們一直在用刀恐嚇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夫婦,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就拉著陳昌黎走進他們,滿是憂心地道:“官爺,大家的情緒之所以這麼激動,完全是因為王嬸子涉及到了吃人一事。”
“想要讓大家的情緒都平複下來,你們就得想辦法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
“實不相瞞,因為我們一家跟她是一個村子出來的緣故,我很想弄清楚這件事情,隻有這樣我們一家才能放心地跟著大家前去京城,不然她始終會是一個威脅,讓我們沒有辦法安安穩穩地去京城。”
萬淑芳實在是不敢放心王嬸子跟著他們一家上路,所以很想在這個時候就錘實王嬸子吃人的事。
陳昌黎了然她的想法,略加思索一會就說:“幾位官爺,難民中或許還隱藏著一些吃人的人,你們得把他們找出來,不然這前去京城路上,我們誰也不敢放鬆。”
“你說得是真的嗎?”難民們一聽到他的話,臉上的害怕十分濃鬱。
正在毆打王嬸子的女人們也是嘩然一片,她們險些失聲尖叫。
又怕自己的叫聲惹人注意,她們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看到大家臉上帶著惶恐不安,也不再打人了,官兵們不自覺地鬆一口氣。
他們隻是想過來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一向安靜的難民會吵了起來,可真的沒有想過要和這群難民敵對。
不過一聽到難民中隱藏著吃人的家夥,他們又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超乎意料。
他們本來不想管此事的,然而見到大家都害怕的樣子,他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你叫什麼名字?”其中有一個官兵還是沒有忘記姓陳的這三個字。
他的目光立即落在陳昌黎的身上,打量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陳昌黎麵不改色地道:“小的陳大牛,乃是正陽縣四方村人,我們一家在京城有親戚,這次逃荒和四方村的村民分彆就是為了前去京城投奔親戚,至於四方村的村民,他們則是去了荊州,如今已經被荊州知府安頓好了。”
“對了,小的還曾經當過十年的兵,雖然資質過於愚笨沒有當上什麼官,可在軍營裡也算是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物,官爺如果對小的身份有所疑惑,小的會全力配合讓官爺查個清楚。”
聽他條理清晰地將自己的身份徐徐道來,幾個官兵都不自覺相信了他的話。
他們不再對陳昌黎有一份好奇,直接開始把難民們拉到一旁,然後想辦法把吃人的難民找出來。
他們這麼一行動,受了重傷,嘴巴上下一張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王嬸子被驚到了。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逃走。
萬淑芳盯著她呢,哪裡願意讓她再一次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