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鄙夷陳濤,萬淑芳對安陽侯府感官更差,心中也有一股火氣在冒。
她想要站出來幫陳濤反懟回去。
陳濤緊緊地扣住她的手,不許她出來為自己出氣從而惹得這些人注意。
他憨憨一笑,仿若壓根就沒有聽明白中年男子話中的不屑,飛快地道:“大家都聰明著呢,哪裡會像我呀?這位大人,我就是肚子很餓了,這才一心惦記著吃的。”
他說到這還特意舔了一下嘴角,以示自己都快要餓暈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這離施粥的時間越來越近,而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就得特意跑過來問你們一下嗎?”
“大人們,你們就給一個準話吧,今天晚上還施粥嗎?”
陳濤是沒什麼主見,可逃了這麼久的荒,又親自見到陳昌黎被通緝的事,他再怎麼愚鈍不堪,這腦子也是會思考會想的。
他想過思考過,還特意和陳昌黎把事情給說開了,因此他如今也算是反應機敏。
萬淑芳作為他的娘直麵他的變化都有些吃驚,隨後卻是歡喜。
陳濤能有所蛻變,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當下的情況容不得她為他感到高興。
她當即就想配合陳濤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
哪裡想到陳濤詢問施粥的情況,直接入了不少難民們的心。
他們也感受到肚子餓了,再加上家裡的老小都等著這一碗粥。
他們自然也衝了出來,快速地問:“你們是不是來施粥的?如果不是,那施粥的人呢,他們是不是不來了?”
“這可不能夠呀,我們千裡迢迢來到京城就是為了活下去,京城不收留我們也就罷了,要是連清得能見底的粥都不給我們,那我們怎麼活啊。”眾人都慌了起來。
中年男子見狀迅速避開了一些。
“施粥之人是朝廷安排的,他們會按照時間來這裡,你們不必擔心自己喝不了粥。”麵容清秀的男人對中年男子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就繼續先前的話題,“西南地界的難民都有哪些?你們之中可有姓陳的?”
“牛管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我們找的人是同一個吧?”中年男子聞言有些驚訝。
被他稱為牛管家的人露出冷笑:“這天底下姓陳的那麼多,你怎麼就確定我們要找的是同一個?”
他說完又故作詫異:“咦,你不也是姓陳嗎?陳管家,我倒有些好奇了,你家侯爺原配發妻所出之子不是早死了嗎?怎麼突然又冒出一個孫子出來了?還就那麼巧,他就是鎮武大將軍。”
“哎,我知道安陽侯府這些年有些沒落了,可你們也不至於這麼死皮賴臉地扒拉上鎮武大將軍吧。”
他說到最後都忍不住諷刺一笑。
陳管家聞言臉色青白交織很是難看。
“三皇子的人都是這麼高傲的嗎?”他強忍怒意,又笑道,“今日京城鬨了一出刺殺的事,這幕後真凶似乎就是三皇子。牛管家,你在這個時候出來找什麼姓陳的人,未免也太過直白。”
“我安陽侯府雖然沒落,可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三皇子再怎麼得陛下寵愛,他恐怕也得掂量一下我們安陽侯府的實力。”
把話說到最後,陳管家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了。
畢竟他這個時候出城來是得到死命令的,要是完不成,他這管家也就做到頭了。
牛管家就算是三皇子的人,他也得把架子擺出來,讓他不能跟自己搶人。
“安陽侯最近的膽子變大不少呀!”牛管家一語雙關。
陳管家毫不畏懼:“不比三皇子。”
聞聽此言,牛管家心中大怒,麵上卻不顯,隻目光幽幽地掃視著眾人,意有所指地道:“我和這位的話,想來已經有人聽懂了吧,我勸你們識趣一點,直接走出來跟著我前去三皇子府,不然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