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昌黎這樣的舉動完全是觸犯了他的逆鱗,他也顧不得心裡的那些算計了,不管不顧地罵陳昌黎,火氣衝天地要將他給趕出去。
“老爺,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覺得頭好疼呀?”
莫氏作為他的枕邊人,早就將他的心思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安陽侯在憤怒之下所說的話重量有多重。
她想到安陽侯府如今隻是表麵光,再怎麼惱恨萬淑芳和陳昌黎這對夫婦的不識抬舉。
在安陽侯要趕人的時候,她也不得不假模假樣地做出一副剛蘇醒的樣子來,滿臉茫然又柔弱地揉著自己的額頭,然後再循循善誘安陽侯把話收回來。
“夫人,你感覺怎麼樣?”安陽侯對莫氏是真心的。
如今見她蘇醒過來,他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關心地看著她。
“就是覺得有些頭暈,老爺,我這是老毛病了,你彆擔心我。”
莫氏感受著安陽侯對自己的關心在意,心裡很是滿意。
不過眼角餘光注意到萬淑芳微弱地撇了一下嘴,她想到她剛才意有所指的話,還特意用針紮了自己。
她就覺得這女人不愧是鄉下來的村婦,果真是膽大又無畏。
有這麼一個女人在陳昌黎的耳邊吹枕頭風,陳昌黎怎麼可能願意回安陽侯府?
她越發認為自己之前出的主意不錯,不過當下得解決眼前的事情,不能讓這對祖孫僵持了,不然她再多的謀劃也會落得一場空。
柔聲細語地安撫住安陽侯,莫氏給陳明月使一個眼色,讓她特意給自己說一下剛才的事,這才故意哭得梨花帶雨地道“原來你的心裡這麼在意著你的祖母,難怪你對我百般看不順眼。”
“陳昌黎,當年確實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可你的祖父是真心疼愛著你的爹,也對你的祖母情深意重,隻是當年的事過於複雜,還牽扯到了當今陛下,他為了保全你爹,不得不狠下心做一些事情。”
“陛下是個什麼性子,你才回到京城並不知道,可你隻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你就能夠明白我們為什麼會這麼誠惶誠恐了。”
“我們都是迫不得已的,你若真的要怪要恨就直接衝我來,千萬彆怨怪你的祖父啊。”
莫氏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的柔弱無辜展現得淋漓儘致,然後把所有的過錯攬在自己的身上,以顯示自己的懂事識大體。
而這就是安陽侯一直都認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做的根源。
她這一次也是如此,不過她更多的也是希望陳昌黎把所有的恨意發泄在她的身上,不計較安陽侯對他表露出來的冷漠和怒火。
“安陽侯夫人,我覺得你平日裡一定沒少喝茶。”萬淑芳一眼就瞧出她的小心思,目光不自覺落在安陽侯身上,見他臉上流露出一份感動,她的嘴角不由一抽。
合著安陽侯就是喜歡像白蓮花一樣的女子呀,難怪莫氏一大把年紀了還用這樣的做派拿捏男人。
可惜這整個大堂裡除了安陽侯口味比較差,其他的男人都對這個樣子的莫氏有些適應不來。
更彆說在戰場上廝殺整整十年的陳昌黎。
他雖然不懂莫氏這樣攬錯的行為可以用白蓮來形容,但他很反感莫氏柔柔弱弱的樣子,那感覺就好像他仗著自己的年輕力壯欺負了一個老人。
“媳婦,茶是一種好東西,可以讓人修心養性,奈何安陽侯夫人不積德,那茶恐怕也是白喝了。”
萬淑芳聽他這麼接自己的話,差點沒憋住自己的笑,“我倒覺得她可沒有白喝茶。”
“你是在嘲諷我娘嗎?”陳明月一聽這話琢磨萬淑芳的語氣,不一會就回過味來了,頓時冷下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