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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如何(1 / 2)

邱毅躲到了一旁,他打算安靜等待己方陣營將這一輪的炮彈傾瀉完再出來。

按照計劃,這一輪炮彈將會繼續撕開原有的破口,從而讓後續第三第四批隊伍能更加快速的進入。

同樣的,第二輪發射,很大程度上是要看信號兵的煙霧。

然而,這提前一發炮彈,沒打在城門位置,反而越過了空隙正中那怪物的背脊上,著實有些讓邱毅意想不到。

隨著,那煙霧彌散,邱毅等到了後續炮火齊鳴,他猛然間想到,火炮陣營裡,能一眼望到這兒的,隻有他那修為已至真人境的方師叔。

至此,邱毅眼眶濕潤,隻是還未等到他醞釀情緒,從城內一處犄角旮旯裡,跑出來個衣衫襤褸的家夥。

那人穿行在炮彈爆裂的碎片中間,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難,但他似乎運氣很好,炸裂的爆片以及油脂都沒沾染到他的身上。

邱毅在驚訝之餘也發現了對方身上氣息的悠長以及邪異。

“此人竟然是真人境?”

那人在閃避的同時也發現了躲在掩體後麵的邱毅,於是二人隔空來了次對視。

可伴隨著天空中突然升騰起的那道光柱。

在極短的時間內,邱毅以及那位神秘的男子都被同時間鎖定,光柱將他們的所在一齊籠罩在內。

這太過突然以及迅速,甚至來不及讓人反應。就在邱毅開始逃跑的時候,周遭那些死去的士兵們,突然掙紮著又重新爬了起來。

邱毅看著眼睛都瞪大了,死而複生他不是沒見過,但這類多半是陰魂附體,隻是暫時的。可在之前的比鬥中,周遭彆說是陰魂了,就連靈氣也都被爭奪的一乾二淨,又有爆裂的雷霆和炙熱火焰一層又一層的衝刷著漏網之魚,怎麼可能還會有憑空複生的手段。

那些爬起來的士兵們,眼窩深處冒著一絲虛白的火苗,他們仿佛是被同一個意識所操控,漸漸的,這些家夥身上覆蓋上了一層墨綠色的盔甲,他們手上骨頭開始畸變,有的手掌粗大變成了盾牌,有的手握成拳,漸漸長成了巨斧。

“呦,有點意思!”

那人和邱毅一樣,似乎被加入了某種限製,無法逃離光柱所在。

他停下往外奔跑而身子,轉而和邱毅一起看向那道光柱內,不斷膨脹且急劇靠近的恐怖氣息。

“陌生人,咱倆估計都得死在這兒了,要不,合作一下?”

邱毅轉頭,瞄了眼那位,他微微癟了下眉頭但沒有否定這個提議,而是直言道“小道於拚殺尚且不足,但有些特殊能短暫抽取一定時間內的人和事物。”

強敵即將來臨,互相了解必不可少。

那姿態有些隨意的男人隻咧著嘴,他表情誇張到有些可怕,聽到邱毅說他不太擅長爭殺,於是自顧自的介紹道“巧了,我最擅長近身搏殺!”

天空之上,一團火焰由遠及近突兀的好似麵前攤開的白紙上被人拿火燒出來的一個大洞。

火焰逐漸變小,其中,率先落在眾人麵前的自然就是端坐在巨大紅色珊瑚座椅上的鬼王大帥,他一身銀黑色全身盔甲,手中的權杖上,一顆顆鮮豔的寶石璀璨奪目。

身前四匹烈火中的戰馬相互間嘶鳴著,伴隨著山呼海嘯般的呼和,這位在地府中聲名赫赫的陰帥,第一次也是極為鄭重的與整座山南道的通緝要犯,見了一次麵。

“張福生,你擅闖地府,擊傷擊殺陰兵鬼差無數,此番又來我鄧州界滋事,實乃罪大惡極!”

無需他人介紹,僅憑氣勢和氣息,邱毅便能確定,此番站在他麵前的便是地府中負責貪嗔地獄的虛肚鬼王,也是鄧州界內無數士兵們真正意義上的統帥,是執掌地府百萬軍的鬼王大帥,也是諸多陰帥裡實力最為恐怖的淩駕真人之上的地下天人。

深吸了口氣,邱毅擺脫了自己剛才被對方氣勢所嚇到的事實,他看了眼身側不遠處,那個容貌邋遢,氣息閒散的家夥。

原來,這就是這段時間名聲大噪的紫府道宗小真人,張福生!

雖然,對這位的生平事跡有所耳聞,但邱毅並不覺得,僅憑自己和這樣一位明顯也隻是真人境的道士,能在一位擺正姿態的陰帥麵前活下來。

但,如今,鄧州告破已成事實,就算鬼王大帥親至,在人間他又能停留幾柱香的時間呢?

換言之,就算他今天身死於此,後續,鄧州也已經是囊中之物。道門能在朝廷軍的配合下,一個時辰內重新布置好一座嶄新的防禦大陣,到時候,後續趕來的其他府州的陰兵也至多是趕上末尾,碰一鼻子灰。

此戰勝負已定。

想到這兒,邱毅也是放下一直以來的憂慮,他開始擺正心態重新審視起麵前即將要對抗的強敵。

他用秘音傳令,對著已經確認實為張福生的邋遢漢子道“我有辦法短暫隔開對方領域的影響,但需要一定的時間。”

收到傳話的張福生嘴角咧的更大,他毫不在意的開口回答道“沒問題!”

隨著他無禮的打斷麵前鬼王的說話,繼而,洶湧狂暴的劍意劍氣如決堤了的洪水向著四麵八方洶湧而去。

邱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他這個歲數哪見過這個?要是換作他師父師公那一輩兒的人,保不齊有那見過世麵的能當場回想起,一個人的名字,宗政一心!

“一劍”

福生眼眸裡的血色繼而包裹住了他整個臉頰,此刻,麵對著擁有一整支軍隊的鬼王,他更像是一個悍不畏死的戰士。

洶湧的劍意潮水般襲來的同時,鬼王抬起他手中的權杖,那上麵一顆顆紅色的寶石相繼亮起,其中,某種奇妙的力量開始蔓延。

“退!”

那一聲雷鳴般的聲音落在這麵與外界阻隔過的世界中,如同一道指令。

包裹住福生的洶湧劍意竟然真的如同蜂群遇見了狂風,被衝散著不斷向著四麵八方潰散而去。

福生眼眸裡的幽深一下子變得寡淡許多,他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劍意殺氣正不斷開始消褪,而這近乎不可逆轉。

外界山呼海嘯般的嘶吼聲裡,士兵們紛紛張大了嘴巴,於他們身上,一團團紅色的線宛如實質交叉著向上,那些線團勾勒出一個個猙獰的巨獸,那些是戰場上的怪物。

成規模的軍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們身上可以凝聚出類似軍魂一樣的東西。

這傾注了所有士兵們的靈魂,仿佛這一刻,他們的意誌身軀乃至一切都被一種無形的橋梁所連接,而這洶湧的意誌構建起的強大力量,足以媲美他們原本無法抗拒的敵人。

所謂真人,麵對浩瀚軍勢,又能如何?

一招尚未祭出,福生便已經被逼入絕境。

他眼眸裡的鮮紅一點點的褪去,仿佛即將要恢複清醒。

在這一刻,身旁,已經是眉眼斑白的邱毅,他仰起腦袋,用儘全身力氣,猛地吹響了口中那支玉笛。

時間在這一刻被定格了,繼而不間斷的開始流淌。

就好像,一塊在水麵上不停飛旋的石子,打著水漂般,於經過的水麵產生一個又一個獨立且連貫的波浪。

福生開始奔跑,他的身體伏低,好似一頭獵豹,又像是一張拉到極致後迸發出去猛地收彈起來的弓。

子衿劍身上濃鬱的煞氣被他握在手中,於世界上行成一個個斷開的連續的節點。

那些怪物爭相阻撓,但他們每一次按倒福生,而這家夥都將回到之前所在的節點重新以另一條路線和姿態向前狂奔。

一瞬間,福生仿佛出現在了任意一處,他的身後,邱毅麵龐上露出安逸的表情,似乎這隻是一場和他無關的事情,他隻是在獨自表演。

目睹著那位衣衫襤褸的家夥,一步步從眾多阻隔中穿過,不斷的來到自己的麵前。即便是高居寶座這麼多年,鬼王也不由得點了下頭,他認可了這位在極短時間內,便聲名鵲起的年輕道士。

“列陣!”

又一道軍令下達,圍繞在這位鬼王大帥身前,士兵們依次列隊,盾甲在前,長矛位於後,刀斧分列兩旁將圍在中間的弓箭手保護好。

這是非常標準也很基礎的戰爭陣型,他幾乎沒有缺點,當然優點也是不夠明顯。

與這樣一座軍陣一同立起來的是一具巨大的透明方碑。

那道方碑如同一座真正的大山立在鬼王與福生之間。

已經走到這裡的福生斷然沒有再退離回去的理由。

隨著與邱毅距離的不斷拉遠,他能位移到的地方也開始不斷縮小,他無法直接穿透那層幕布來到王駕的麵前。

麵對一位握有千軍萬馬的將軍,福生咧開的嘴角又上翹了些。

他衣衫襤褸,唯一稱得上光鮮的恐怕也就隻有他手中握著的那柄子衿劍吧。

一直以來,都渴求著鮮血苛求勝利的寶劍,在品嘗過足夠生命的滋味後,也發生了改變。它變做一把造型蜿蜒的長刀,誇張的刀口,以及那握著的手柄處生長向外的凸起都預示著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劍的事物了。

或許,直接稱呼它為子衿更為恰當。

“你也想品嘗一下,君主的滋味嗎?嗬嗬嗬…哈哈哈!有趣有趣!”

福生眼眸中的血色凝聚成了一顆米粒大小的黑點,大片大片的眼白,沒有血色,隻恐怖的生長在他的眼眶內。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渴望他的味道!”

福生揮動著手臂,既然一劍一心會被外界的力量所壓製,達不到預計的標準,那麼他就將自己作為一個獨立的容器,去儲存並釋放這股可怕的力量。

幕布像是被一把刀子給戳破,那厚實的牆壁,綿延了數裡的長度,在這一刻,如同皸裂的大地,如同被閃電撕碎的天空,它不可遏製的在被那個瘋子樣的男人以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向內拉扯著。

瘋狂的劍意濃縮成了一道極為細小的弧線,它就像是當初宗政一心親自下場,以風輕雲淡的姿態,輕取對麵魔念一心的頭顱。

一劍一心極

子衿上,跳動著的紅色宛如一張張不斷啃食撕咬起世界的大嘴,它張牙舞爪,肆意揮灑著自己的邪惡。

福生癡迷著望向這一切,在劍之一途上,他仿佛又領略到了一種新的高度。

一氣嗬出,他的手腕處,子衿的一部分變做護腕包裹住他發力的點,保護他不受到額外的力的侵蝕。

看著那個賤民樣的男人真的能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麵前,鬼王將手裡的權杖抬起後又放下。或許,他也想看看那個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蜂擁而來的怪物們從四麵八方趕來。

這裡,已經是邱毅能力範圍的邊界,再往前,他將得不到任何外力上的幫助。

然而,福生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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