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看上去十分沉重的薄甲從拉鏈口露出。薄甲外縫滿了負重袋,扔在地上能砸一個大坑。
沈沐曦去掉手臂和腿上的所有負重袋,輕輕一躍差點撞到腦袋。
門外的女傭聽到屋內傳來“咚”的一聲巨響,趕緊敲門。
過了有5分鐘,沈沐曦才穿著新睡衣,慢吞吞地開門。
“二小姐,你沒事吧?”女傭向屋內探頭,除了地上多了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關上門,沈沐曦將背在身後的燈罩碎片拿了出來,抬頭又看了看屋頂上的燈罩,目光閃過一絲懊惱。
暮色酒會還未結束。
穀家小少爺穀景晨被眾人簇擁在中間聊天。
幾個世家女借著明天京城書畫協會入會考試的話題與他搭話。
穀家在書畫協會的地位很高,穀景晨的父親就是協會目前的會長。
沈沐瑤的才女之名在京城很是響亮,穀景晨也聽說過她,對她的態度還算不錯,惹來不少世家女的羨慕和嫉妒。
“沐瑤,今年入會考試出題人是我父親,他很喜歡山水畫。”穀景晨臨走前,湊到她耳邊小聲透露了一句。
沈沐瑤臉頰緋紅,道了聲謝。
郭蘭一直站在沈沐瑤旁邊,自然也聽到了穀景晨的話,羨慕地說“表姐,穀家小少爺會不會看上你了?”
沈沐瑤嘴唇上揚,捏了她一下,“彆亂說!”
酒會外,淩言勾著穀景晨的脖子調侃道“怎麼?看上沈家那姑娘了?”
穀景晨有些結巴,“沒……沒有……”
“沒有,還結巴?”淩言笑得十分蕩漾。
穀景晨咽了下口水,將視線移向彆處,“我就是欣賞她的畫而已。”
“京城會畫畫的人可不止她一個哦!”
“嗯……”
穀景晨沒反駁,但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個幽靜的側影。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一個人,一個國畫天才,但始終找不到。
今天看到沈沐瑤,隻覺得她和那個人的側影很像,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沒想到就被淩言誤會了。
穀景晨笑了笑,看向不遠處緩慢開來的轎車,轉移話題,“淩影帝,你家保鏢來了!”
淩言看了眼車子裡的司機很是吃驚,待車子停穩,直接打開後車門,看到裡麵坐的人後,又默默地關上門,移步上前打開了副駕駛門。
穀景晨在偷看到車裡坐著的人後,隻覺得脊梁發麻,後背都挺直了。
我去,這位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車裡,淩言回頭看了眼後座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眉頭微皺,“找我什麼事?”
男人拿起後座上的一個布包,遞給了他,“看看是什麼級彆的工藝?”
淩言除了是娛樂圈的影帝外,還是京城傳統工藝協會會員。
他從小就癡迷各種手工藝品,尤其是木製工藝品簡直到癡狂的地步,曾經還特意跟一位匠師學藝了一年,就為了學習製作木製器具。
淩言臉色一斂,心知這布包裡應該是木製工藝品。
等他解開布包後,頓時臉色大變,小心地拿起包裡的珠串,仔細觀看,越看眼睛越亮,興奮地看向男人,“這是哪來的?這絕對是匠師級作品!”
男人沒答,懶懶地叫了聲“穆乙——”
一隻手快速將淩言腿上的布包搶走。
“小心點!那可是匠師作品!哎呀你們怎麼就用布裝著……”
淩言心疼壞了,目光一直隨著布包動,在看到車後座上放了好幾個類似的布包,眼睛再次發光。
“穆白……”
“不行——”
“我可是你親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