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曾與趙雍城有過交鋒的李楚生深知此人乃是一尊深藏不露的修真高手,其計策之深遠,心機之繁複,毫不遜色於修煉界的楊萬年與黃賀鬥兩位大宗師。
離彆之際,李楚生特意借用了一輛靈獸駕馭的飛梭,準備前往位於莫斯科郊外的幽月仙宮,向陳婧這位情報界的奇女子詢問有關趙雍城之事。
然而剛剛出門,李楚生便見到一道烏黑人流,數千修士彙聚在公司門外,形成一道森嚴陣勢。
飛梭破空而出,尚未穿越坊市邊界,忽有人高呼,“是李楚生大人!”
瞬息之間,那烏泱泱的一大群修士蜂擁而至,將飛梭團團圍住,迫使它降落停下。
李楚生推開飛梭側窗,正欲詢問究竟所為何事,一根問仙針般的傳音符幾乎要刺入他的口中。
“李真人,貴府製造的飛升台意外崩塌之事,您如何看待?是否貴坊在煉製過程中偷工減料所致呢?”
又有修士衝上前來追問“對於那些因飛升台事故而逝去的同道家屬,您有何慰藉之言?”
人群中不乏憤慨之聲,一位修為高深者怒吼“定要把這昧良心的修真商販李楚生從那靈寶級護體陣中拽出來,問他個明白!據說前坊主楊萬年就是被他設計陷害,打入了禁閉穀,今日我們也定要將他押解至執法堂!”
“打倒黑心修真商販李楚生!”
“億萬修士共討伐,懇請判殺神罪犯李楚生萬死!”
“燒了他的飛梭!”
“我這裡有引火石,隻差些星辰燃油了……”
目睹場麵愈發失控,李楚生無可奈何,隻得施展瞬移秘術,瞬間退出人群視線之外。
身後群情洶湧的修士們咒罵不止,宛如受魔氣驅動的凶煞僵屍一般窮追不舍。
從眾人狂熱憤怒的表情來看,李楚生斷定這些人絕非趙雍城收買的偽裝修士。
包圍他的人群,顯然是被趙雍城巧妙操控輿論、集結的修士和世俗記者,他們被一係列精心編造的修真秘聞迷惑,堅信李楚生便是那個昧心的修真商販、殺神罪犯!
三人成虎的謠言加之趙雍城的刻意煽動,即便李楚生有千般辯解也無法扭轉局麵,當下唯有儘快逃脫。
駕馭飛梭疾馳向莫斯科郊外的幽月仙宮,在即將抵達之時,李楚生特意低下頭前行,以防被人識破身份。
來到三層樓閣的門前,李楚生輕扣房門,屋內傳來陳婧慵懶的聲音,“進來。”
一間寬敞的靜思室內,陳婧慵懶地背對著門橫臥在軟榻之上,身上僅以一塊白潔的靈絲巾蔽體。
兩名年輕的侍者分立兩旁,一名男子正在為陳婧按摩雙足,女子則照料著她的頭部穴位,陳婧愜意地輕聲吟哦。
陳婧慵懶地開口邀請“小弟,不妨過來一同享受我這裡天羅派弟子的療愈手法如何?”
李楚生麵色嚴峻地回答“我此番前來,實有緊要之事。”
“罷了,你們且退下吧。”
兩名侍者恭謹地退下並將房門關閉。
陳婧自軟榻上翻轉起身,一條纖細如柳的美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她慵懶地半眯著眼睛問道“有什麼事情,竟比我這個姐姐還要緊要呢?”
李楚生輕輕地撥開陳婧的腿,“若是你想讓我留下共享此刻安逸,任何時刻皆可,隻是今日不行。”
“此刻我麵對的可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一旦稍有遲疑,便會被趙雍城這個陰險狡詐的敵人吞噬殆儘。”
陳婧身披仙袍,麵色微慍地道“師弟,才研習了一次丹訣,你就這般敷衍於我,日後還想請教於你,豈非難哉?”
口中雖如此抱怨,但她還是從納戒中取出了關於趙雍城的秘檔。
“都在這裡了,你自己慢慢地詳閱罷。”
以往向陳婧索要姚金花或是黃賀鬥的修煉心得時,不過一個薄薄的乾坤袋而已;然而這次趙雍城的資料卻是厚厚的一大疊,足有三寸之厚。
李楚生借著靈石照明,在靜室之內一頁頁仔細翻閱,力求將其內容刻入腦海之中。
三年前,趙雍城尚為世俗界的國營鋼鐵廠掌門,因本土靈礦耗儘,遂轉而創立了欣榮靈食坊。
在鋼鐵廠的那段歲月,他積累了深厚的人脈資源,故而欣榮靈食坊短短三年便風靡周邊數州,如今已近乎壟斷整個修行界的食物供應領域。
現今,其主打產品包括靈果罐頭、辟穀麵、還有靈辣醬與八珍壇菜,除此之外,各類修行所需的小吃也均有涉獵。
至於趙雍城私藏的幾名侍妾,以及他靠何種禁忌之法積累財富的秘聞,李楚生僅掃了一眼,便闔上了秘檔。
“婧姐,我此刻正有要務纏身,今日之事日後再行答謝。”
李楚生起身欲離去之際,陳婧急忙出言提醒“這些不過是趙雍城的基礎情報,他的陰暗麵都在後麵的卷宗裡,你怎不多瞧瞧?”
李楚生不禁一愣“那些東西對我又有何用?”
“趙雍城勾結眾多傳媒勢力,竟將你誹謗至斯,難道你就不想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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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生握拳,眼中閃爍著堅定之火“我不會在這種瑣碎的爭鬥上浪費時間,更不屑於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要做,就要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