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老者麵無表情地迎上前。
“少主,今日家族公務繁忙,馬車調度緊張,請先委屈一下,乘坐驢車吧。”
周勝南緊咬銀牙,從齒縫中擠出二字,“很好!”
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周勝南敗北歸來,隻能忍氣吞聲,接受這份屈辱
李楚生卻如同常人,坐在魔法驢車上還不忘輕拍驢子的皮毛,“嘖嘖,光滑如鏡,肌肉結實,若是製成魔獸肉乾,定是佳肴。”
駕車的古老法師問“少爺,您身旁這位不懂禮數的夥伴是誰?”
“一個馬車駕馭者,竟敢質疑我的朋友身份,到底是誰失了禮數呢?”
老法師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
李楚生心中警覺,湊近周勝南耳邊低語“駕馭者比你這位領主還囂張,他的來曆可不簡單。”
“我二叔家的專屬駕馭者,駕著這破舊的魔法驢車,就是為了讓我難堪!”
周勝南壓低聲音,憤慨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將這老家夥解雇!”
李楚生喃喃自語“但願他隻是想讓你難堪,沒有其他惡意才好。”
前兩天剛下了場雨,一些非石板鋪成的路上,行駛起來顛簸且滿是泥漿。
突然,前方轉角傳來魔法引擎的轟鳴,一輛魔導車飛馳而過,疾速碾過路邊的泥坑。
路旁的魔法排水溝溢出的水流夾雜著泥巴,潑了李楚生和周勝南一頭一臉。
李楚生還算鎮定,周勝南身上還有傷,這樣一番折騰,傷口若處理不當就會感染。
李楚生怒吼“是誰在開車!?”
話音剛落,那輛剛駛過的車竟迅速倒車,再次濺了二人一身泥水。
車窗緩緩滑開,露出一個梳著大背頭的蒼白青年。
青年嬉皮笑臉地看著周勝南,“周大人,我還以為是哪個鄉下來的蠢貨呢,原來是您啊。”
“您這樣的地位,怎能乘坐驢車。如果不嫌棄,不妨試試我新購置的魔導座駕。”
“來自大鷹帝國的稀有魔導車,達特桑公爵,國內僅此一輛。”
周勝南正欲發作,李楚生卻皮笑肉不笑地說“周大人,魔導車總比驢車舒適,不如我們就搭個便車吧。”
“你懂什麼!”
周勝南臉色陰沉,湊在李楚生耳邊低語“他叫趙泰,是我的商業競爭對手,青州有名的浪蕩子。”
“看來趙泰與司機串通好了,故意讓我出醜!”
然而李楚生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耳語,笑容滿麵地拉開魔導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多謝趙公子。”
無可奈何,周勝南隻好上了後排座位。
趙泰疑惑地凝視著李楚生,“你是什麼人?”
“我是周大人的新任文書,名叫李楚生。”
李楚生看著趙泰的手腕,驚訝道“趙公子,如果我沒看錯,你的腕飾是外域進口的吧!”
“沒想到你一個文書,眼光還挺獨特。”
趙泰得意地取下腕飾,“從大鷹帝國進口的,純金鑲鑽,是我祖父經商時友人贈送的,聽說是博物館的珍品,價值超過三百萬金幣。”
李楚生不由得感歎,“好家夥,在我們這小地方,這腕飾的價值能抵得上一家大公司的年收入!”
“哈哈,讓你開開眼界!”
趙泰取下魔法時鐘,遞到李楚生手中,還不忘嘲笑身後的周勝南“周大人,您從哪座秘境尋來的這位小友啊?初次踏入我們的青州城,竟像初見奇跡的鄉巴佬一樣。”
話語間明嘲暗諷李楚生的無知,周勝南氣得身軀微顫,懊悔帶李楚生前來丟人現眼。
周勝南甚至懷疑,李楚生並非來助陣,而是尋找時機實施報複,落井下石!
車窗開啟,李楚生手一抖,那枚金色魔法時鐘竟飛入路邊的泥沼之中。
李楚生聳聳肩“抱歉,趙公子,您的時鐘我沒接穩。”
“你是不是得了顫魔症!”
趙泰焦急得雙目赤紅,“這可是來自巨鷹帝國的珍貴時鐘,哪怕沾上一絲汙穢,我就跟你拚命!”
留下狠話,趙泰匆忙跳下車,繞到副駕駛位拾起時鐘,用力在衣物上擦拭。
李楚生如閃電般迅速從副駕駛移到駕駛座,一腳油門下去,車輪揚起大片泥漿。
趙泰正好蹲在車輪前,瞬間被泥漿淋了個滿頭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