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應酬回來,抬頭間不期望見那盞亮著燈的主臥,心頭一動,幾乎沒多想?便走了進來。
卻忘了虞清雨的性?子?。
她向來討厭醉酒糾纏,還有無事獻殷勤。
扯了扯領帶,馮黛青又掃了兩眼半靠在?魚缸前矜貴清冷的男人?,姿態隨意,仿佛是在?自己家一般。
雖然這也算是他的家吧,馮黛青不想?承認的事實。
“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吧。”原以為是虞清雨婚姻矛盾才回了京城,現下看?來也不儘然。
怎麼還有個小尾巴跟著?
馮黛青胸口?悶悶,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剛走了兩步又轉身折了回來。
直視氣定神閒的謝柏彥,他冷冷地揚起嘴角“明日我再來。”
陳姨送走馮黛青,惴惴不安地關上大門,偷偷抬眼去瞧謝柏彥的神色。
這位謝先?生越是雲淡風輕,她便越是膽戰心驚。
“大門的安保形同虛設?”他眉眼低垂,聲音波瀾不驚,冷矜的氣息卻綿綿密密地壓下,無孔不入。
陳姨咽了咽口?水,勉力解釋“保安前陣子?回家探親了。”
魚缸頂的藍調冷光將他的頎長清雋的人?影映在?透明玻璃上,冷禁淡漠,肅然矜傲。
“沒有替換人?員?”瓷白的長指撚過?魚缸玻璃,一隻紅色小魚跟著他的指尖遊動,蕩起層層漣漪,“任由?生人?進門?”
生人??陳姨不敢說話。
其實這位馮先?生,算不得生人?的範疇,但今日此事確實是她的疏漏。
淩然的冷寂後,謝柏彥不冷不熱的音色落下——
“下不為例。”
謝柏彥洗過?澡出來的時候,虞清雨已經躺下了,她迷迷糊糊地睜眼“剛剛有人?來嗎?我好像聽?見了點動靜。”
短發半遮眉眼,他垂目看?她,淡淡沉聲道“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這人?怎麼現在?出口?就是成語。
虞清雨訝異地多看?了他一眼,嘟囔了句“奇奇怪怪。”
謝柏彥最近都奇奇怪怪的。
她懶懶翻了個身,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水潤剔透的眼睛,忽然轉了話題“陳姨隻準備了一床被子?,你是選擇出門右走,還是委屈你跟我同床共枕?”
他們回京也倉促,陳姨是剛剛接到通知的,隻曬了虞清雨習慣蓋的那床被子?,對於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根本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