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番外!
宋執銳偏過頭去望他,他們中間隔了三個?座位,刻意避嫌的?距離,心頭湧上幾分苦澀。
從親密無間的?青梅竹馬,到現在需要隔著距離才能說上一句話?,不由唏噓。
“聽說,前?陣子你們去法國,他為?你擋刀受傷了。”
明明說起也是心酸,他卻?依然要說,在那?道傷口上不斷撒著鹽。
痛,然後更痛。
“你從小心腸就軟,馮黛青討你嫌,可是你從樹上掉下來,他為?了去接你骨折了,你便不忍心推開他。”視線悠悠,其中暗藏著幾分隻有他知道的?期待。
“大概這次也是一樣的?吧?”
虞清雨擰眉,他們相處十數年的?情誼,她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換了認真的?神情,虞清雨直起肩背“這次不是……”
她和謝柏彥之間當然不隻是心軟。
可宋執銳想聽的?並?不是這些,他不想聽那?句話?這樣落下,苦笑著打斷“可是你怎麼就對我這麼狠心呢?”
清俊的?麵容上染上幾分惆悵,濃雲籠下,幾分陰鬱。
“明明你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我也去接你了,是因為?沒接到你嗎,所以你隻對我這樣狠心?”
隻是一次,他們便徹底分開。
他好像總是差了些時機,虞清雨從樹上掉落也突然,那?時他隔著幾十米遠,飛奔過來也趕不及。
而現在似乎也是。
一切終結在那?個?雨夜。
許多回憶不斷在記憶裡閃現,明明她腿摔斷打石膏的?每一天,他都彎起腰,背著她下樓。
他們那?時最好,可是散得也最快。
指尖撚在嘴角的?傷口處,壓得很痛,痛得清醒。
他清眸上覆上一層水霧“那?這次,你可以心軟一點嗎?”
“宋執銳,你彆這樣,我——”虞清雨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怔怔看著他紅透的?眼圈。
他指尖上沾滿了血跡,嘴角扯起,還是原本那?個?不羈的?弧度,可很多事?情好像已經不一樣了。
“還是因為?我沒像他那?樣受傷?”他問。
虞清雨是不願意再回想謝柏彥受傷的?那?個?畫麵的?。
垂下眼簾,一聲歎息,她彆無他說,隻有一句“你彆太偏執。”
她平靜無波的?語氣讓他心緒染上幾分慌亂,還有荒涼。
宋執銳放下手,指尖劃過襯衫,留下斑駁的?痕跡,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清“就真的?不準備再跟我見麵了?”
虞清雨皺著眉,似乎很是糾結,指尖攥著手機,緩緩收緊,骨節處隱隱發白。
“清雨,你皺起眉頭不好看,像個?小老太太一樣。”是句玩笑話?,但?虞清雨笑不出來。
她鬆開手機,站起身,迎著門外一點涼風,傳過她清軟的?聲線“宋執銳,你彆做傻事?了。”
那?已經是她的?態度。
可也有人固執地選擇不聽。
“再苦再難都熬過來了,我怎麼會現在做傻事?呢。”宋執銳也起身,跟了兩步,卻?停在禮貌距離之外,“我隻是想把失去的?找回來而已。”
虞清雨沒有回頭,身後細碎的?聲音她聽得清晰,但?並?不想將許多事?情挑得那?麼直白。
“其實你東山再起,我是為?你高興的?,今天你可以將頤園佳景那?套彆墅再買回來,也可以把之前?抵押欠款的?藝術品贖回,但?人走散了就真的?散了。”
在那?個?雨夜,或者更早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離開的?時候。
他們就已經散了。
她說“我以為?在你發現我拉黑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我很在乎謝柏彥的?感受,就當是未雨綢繆吧,雖然他現在沒說什麼,那?也隻是因為?他的?修養並?不允許他說這些,但?並?不意味著我可以繼續這樣做。”
大概謝柏彥真的?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縱容她,寵溺她,卻?也知道她心中那?道界限分明,不會逾距,不會越界。
恃寵,卻?也隻對他一個?人嬌縱。
一片靜謐,隻有疾風吹過玻璃窗,落下鼓震的?低聲。
良久良久,一道淡聲落下“清雨,有些傷人了,我也不過隻是想要你賠我一件襯衫而已。”
想笑,卻?笑不太出來“謝氏總裁太太,連個?襯衫都不願意賠嗎?”
做完筆錄回來的?謝柏珊,遙遙望著兩個?人,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
酒意消散了許久,她連忙跑過去,擠進兩個?人之間。
“宋先生是吧,你救的?人是我,哦不對不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謝柏珊微笑,“襯衫當然應該由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