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番外!
虞清雨沒回頭,深深吐了口?氣,撲在?謝柏彥的?胸前,揚起頭望向?他,眼裡分明閃著?拒絕。
想讓他幫忙拒絕的?意思。
不知?是謝柏彥理解錯了,還是故意為之,他低頭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聲線溫潤如玉,一貫的?端方優雅“要給你們一點空間聊聊嗎?”
虞清雨茫然地眨眨眼,看著?他將身上的?西裝解下,披在?她肩上,臂彎微微環緊。
“五分鐘。”深邃的?眸子覆上幾分濃色,“還要收拾東西搬家呢,我等你。”
虞清雨低著?頭,有些猶豫,她攏了攏肩上外套,其實還沒想好要和宋執銳談什麼。
正準備腳步邁出家門,卻又被身後的?男人攬住了腰,低聲壓在?她的?耳畔,是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隱隱幾分威脅“也就五分鐘。”
她怔怔回頭瞧他,混亂的?神?智接受效率很慢,半晌才回過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虞清雨很久沒有和宋執銳這樣敞開心扉地交談,起初是宋執銳單方麵的?消失,後來虞清雨也不願多談,顧忌著?他的?尊嚴。
再後來,虞清雨覺得似乎也沒什麼和他再聊的?必要了。
站在?庭院裡,春風卷著?未歇的?涼意,迅速幾卷全?身。
她聽著?宋執銳說著?過去幾年他的?經曆遭遇,心下卻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我離開後有病過一場,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經濟條件,隻能在?擁擠的?病房,一個?人簽字,一個?人做手術。破產搬家其實我都沒關係,但那次孤零零一個?人還要糾結著?醫療費的?時候,我好像真的?垮了。所?有的?負麵情緒,突如起來地將我打敗。你很好,好到我不敢輕易靠近,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再把你一同?拖下水?”
話?畢,宋執銳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表情,停頓了片刻,忽然曬然一笑,幾分自嘲“我剛剛在?想,如果我跟你說這些的?時候,你眼裡但凡有一絲情意在?,我都不會再放手了。”
“但你好像除了傷懷之後,沒有其他情緒了。”手上的?那束香水百合猝然落在?了地麵上,被塵土沾染上汙點,“清雨,是不是我們真的?錯過了?”
虞清雨隻是看著?安靜地躺在?地麵上的?鮮花,長長歎了口?氣,攏緊身上的?外套,那裡還留有屬於謝柏彥的?淡淡冷香。
“該怎麼說呢?”她其實並不想再反反複複回憶這一段故事,除了庸人自擾外,似乎沒有其他用處。
“其實原因我都知?道,甚至所?有人都知?道,為我好,為大家好,這是你做出的?選擇,我無從指摘。”虞清雨抬眼,眸底晶瑩清透,還蘊著?幾分漠然,“但是,或許,有沒有可能,我不想被選擇呢。”
“為什麼偏偏要你兀自做出選擇,一個?人走過這條路之後,再回過頭告訴我那條路太黑了一個?人走不下去,然後再來問我去選擇另一條路呢?”
“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或者?,那時候的?我,願意呢?”
宋執銳唇瓣囁嚅,顫抖中聲音極輕,輕得幾乎聽不見“那你還願意嗎?”
像是疾馳的?溪水,他握不住,也攔不住,隻能靜靜看著?從他身邊流淌而過。
她很認真地回答“不好意思,我已經不願意了。”
“你上次問我對?謝柏彥是不是因為心軟,我想要回答卻被你打斷,這次我想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不是。”
“我愛上他了。”
溫婉又堅韌,確信又明晰。
扯開嘴角,一點笑意彌漫,虞清雨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還沒有對?謝柏彥當麵說過愛。
她好像總是吝嗇與對?身邊的?人說那個?字,明明所?有行動已經證明所?有,卻拗著?勁從沒有說過一句。
宋執銳默然垂下眼,定定望著?被泥土沾染的?潔白?花瓣,蒼涼開口?“清雨,你說你喜歡香水百合,我從搬離彆墅的?時候自己?便種下了一株。”
“我想等到它開了,我就去找你。”眼眶濕潤,一點淚痕很快閃過,落在?花瓣中,很快消失,“可是我好像太晚了,它的?花期到了,我們的?花期已經結束了。”
風似乎越來越涼了,吹散酒意,帶著?很多清明重回。
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虞清雨聳了聳肩,呼出一口?氣“或許我們從來都沒有什麼花期吧。”
“我們不是在?那個?雨夜分開的?,或者?在?更?早之前你單方麵斷絕關係逃離一切的?時候,又或者?在?曖昧滋生,而我們都不願意開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