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後,青文去而複返,他站在青硯跟前,小聲問道“宮主為什麼要放那人走?”
青硯斜了他一眼,眼睛裡帶著些警告,“青文,你僭越了。”
“宮主恕罪。”青文低下頭認錯。
隻不過,青硯確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放墨笙染走,他隻是突然接到了青雨的命令,說是要放墨笙染自由活動一個小時。
他隻是按照指令行事而已。
另一邊。
墨笙染和暗一慢悠悠地走著,就像是在散步一樣。
“閣下,您為什麼要公然挑釁暗月的人?這樣不是會引人懷疑麼?”暗一不解地問道。
墨笙染淡然一笑,聲音很淡很輕,“可能是因為我天生反骨吧。”
“是。”暗一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好久沒回來暗煞了,這裡還是什麼都沒有變化。”墨笙染看著周圍的環境,微微感歎道。
暗煞島很大,最中心是金頓住的暗宮,還有平日裡招待客人並且議事的地方,從周圍向四處擴散,分彆是訓練場,生活區,實驗區,資料區等等。
兩人現在在的地方就是訓練場,墨笙染再次站到這裡,不由得感慨萬分,“上一次來這裡,還是把你們十二個人交給金頓的時候。”
墨笙染看著訓練場裡的各種訓練設施,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在這裡訓練的那段日子,神色微動。
暗煞的訓練場,被地下世界形象地比喻為煉獄場,這裡的訓練很嚴格,甚至是非人的訓練。
好在,她熬過來了。
“是,已經有四年多了。”暗一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神色微低,回答道。
他們十二個人,是經過層層選拔,層層考驗才能站到墨笙染麵前受訓,墨笙染教他們格鬥,教他們如何生存,教他們怎麼樣去殺人,怎麼樣去保護王。
“嗯。”墨笙染微微點頭,她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聲線清冷,“走吧,是時候去會會暗月了。”
一個小時快到了,也是時候辦正事了。
兩人又原路返回,步子邁的很慢很穩,肆意閒散。
一個小時時間剛過,青硯就帶著人出現在兩人麵前,聲音儒雅,微微彎著唇,“小姐,時間到了。”
“帶路。”墨笙染仰了仰頭,隻露出了精致的下巴。
暗煞的議事廳很大,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
墨笙染一眼就看到了青雨。
青雨此時正坐在最中心的主位上,旁邊被幾個宮主圍住。穿著青綠色的長袍,頭上戴著素白的頭紗,看不清臉,就像個不染塵世的仙子一樣。
她也看到了墨笙染,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對著墨笙染遙遙對望。
墨笙染從旁邊拿起酒,同樣舉杯,酒杯似乎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墨笙染麵具下的嘴唇微微勾起,然後抬起手,將酒倒在了地上。
動作挑釁隨意到極點。
九州的習俗裡,這是祭奠死人的一種方式。
暗一不懂這個,他隻是聞到了一股很明顯的火藥味,劍拔弩張,馬上就要點著。
果然,青雨看到墨笙染的動作,渾身氣場一變,冷厲冰涼。
看到青雨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暗一在心裡大笑,順便給墨笙染比了比大拇指,覺得解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