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墨笙染說出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金頓也是笑笑,隻是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和煩悶。
她寧願去受長老們的折磨,寧願被當做叛徒,也不願否認和顧十安的感情。
從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敗了。
眼前這個女孩,他喜歡了十年的女孩,在那一刻永遠都不會屬於他了。
他陪她成長,可陪她走到最後的人,卻不是自己。
墨笙染,你是我的滿目星河,亦是我的愛而不得。
“對了,暗域那些親兵……”墨笙染想起來自己被金頓抱出來,路邊都是躺著的長老親兵,還有血。
金頓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沒死,隻是受傷而已。”
墨笙染點了點頭,終於放下心來,她不願金頓為了她,與長老為敵。
一周後,墨笙染終於可以下床了。
她扶著桌子,吃力地練習走路。
哪怕海蛇毒素已經被清除,但她的下肢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影響,小腿會出現間歇性麻木。
“閣下!”就在墨笙染要摔倒的前一秒,暗一快步過來扶住了她。
墨笙染被扶著坐了下來,她垂了垂自己的小腿,嘴角噙著一抹落寞的笑,“受了次傷,就不中用了,這副殘軀……”
“笙染!”跟著暗一一起進來的白七斥了她一聲,“你胡說什麼?醫生都說了,你的腿會好起來的!”
墨笙染抬起頭看他,褐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死寂,“會好起來的,會和以前一樣嗎?”
她在那鐵籠裡被困了七天,早就錯過最好的救治時間,就算恢複得再好,也不能和從前一樣,她以後,不能跑,不能跳,站太久不行,走太久也不行。
白七麵色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墨笙染會這麼說,他扯了扯嘴角,“笙染,你已經是被海蛇咬過之後恢複最好的情況了。”
大多數人都會全身迅速神經麻痹直至死亡。
她能恢複到這樣,應該知足。
“我知道。”墨笙染低下頭垂著眸子,神色難掩失落。
暗一看著她,眼裡閃過心疼。
他記得當年在墨笙染手下受訓時,她是那樣猖狂那樣不可一世,那樣灑脫肆意,現在這副病殃殃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就好像原本展翅高飛的雄鷹被斬斷了翅膀,雄鷹失去翅膀,便失去了高傲的資本。
“閣下,老是這麼悶著也不是個事,要不讓白七帶您出去轉轉,散散心,傷也好的快些。”暗一突然出聲道。
白七立馬跟著說道“好啊,我帶你去無垢轉轉怎麼樣,那邊最近天氣可好,可以看到雪山,也可以瞭望大海,日出也很美。”
墨笙染抬起頭,眼睛裡有一抹紅光閃過,放在桌角的手猝然收緊,良久,她點了點頭,“好。”
……
無垢島靠近北極圈,但氣溫卻很是宜人,島被一座蜿蜒綿亙的高山分成兩半,這座山的北麵是雪山,常年冰封,南麵卻鬱鬱蔥蔥,春意盎然,山兩邊的氣候也截然相反。
這座山也被當地人稱為聖山,每逢節日,島民都會來在聖山腳下祈福祝禱。
墨笙染坐在輪椅上,臉色病態,嘴唇蒼白無色,一個毯子蓋在她腿上。
她被白七推著上了島。
“好久沒回來了,還是自己家舒服啊。”白七不由地感歎一聲,狠狠呼吸著屬於家鄉的空氣。
墨笙染勾了勾唇角,“是啊,回來了。”
地下世界殺手榜上每一位在榜的殺手,都會由王分配所屬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