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爺爺求你了,放過你二叔,放過顧家好嗎?”顧老爺子伸手去摸顧十安的胳膊,祈求道。
顧十安不為所動,他看著顧老爺子,“當年飛機上不是隻有我爸媽,那架飛機上總共有四十個人,他們哪一個不無辜。”
墨笙染將顧十安拉起來,然後俯視著顧老爺子,“顧爺爺,您不是帝國四大元帥之一麼,您出麵解決這事兒,可比顧十安方便多了,又何必鬨這麼一出?”
直接告訴她,這個老頭子有點怪。
她看顧老爺子的臉色微變,繼續說道“還是說,您要讓顧十安背上一個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的罪名。”
此話一出,顧老爺子的臉色陡然一變,他指著墨笙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說?”
“爺爺,阿染的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顧十安牽住墨笙染的手,定定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老頭。
他不懂,一向光明磊落的爺爺,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十安,注意你說話的態度。”顧老爺子也怒了,他看著顧十安,“你彆忘了,是我把你帶大的!”
顧十安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是麼?”
說完這句話,他就牽著墨笙染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哥!”出門走了不遠,盛宴溪就出現,攔住了他們的路。
“怎麼,你也是來為你父親求情的?”顧十安一臉冷意,嘲諷地看著盛宴溪。
盛宴溪趕緊搖頭,急忙道“不是的大哥,我知道父親做錯了事,受罰也是應該的。”
“不是求情就讓開。”顧十安想離開這個地方。
“大哥,爺爺他……”盛宴溪楚楚可憐地看著顧十安,聲音哽咽,“爺爺他老了,你真的忍心看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顧十安後退了一步,眯起危險的眼眸,“說到底,還是來求情的。”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盛宴溪,他牽起墨笙染的手,徑直離開。
——
城邸,頂層的露台上。
顧十安懷裡抱著墨笙染,目光蒼涼又悠遠。
“在想什麼?”墨笙染抬頭問他。
顧十安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清冷,“在想一些往事。”
“我想聽。”墨笙染心下一軟,這樣的顧十安,惹人心疼。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十安嗎?”顧十安低頭看著她,輕聲問道。
墨笙染搖頭,抬頭盯著他的下巴,似乎等待著他的下文。
“十安十安,十方之內皆安樂。父母希望我能給周圍的人帶來安樂,也希望我以後能參軍,保護祖國和保衛一方平安。”顧十安的聲音很淡。
“九歲之前,我是和爸媽一起住在軍部的家屬樓的,那裡雖然小,但隻有我們一家三口,日子充實又幸福,爸媽偶爾會出任務,我就會被送回老宅小住幾天。老宅有很多同齡的小孩,因為我是個外來者,所以他們孤立我,戲耍我,他們往我的窗戶裡頭放蛇放蠍子,我被蛇咬傷進了醫院,我爸媽知道後很生氣,再也沒有送我回老宅。
可是九歲那年,他們去東國出一次任務,媽媽出門前還說等回來給我做牛肉麵吃,我等了很多天都沒有等到爸媽回來。後來我聽爺爺說,他們坐的飛機失事,機毀人亡。
我被接回了老宅,那些小孩還是欺負我,二叔也苛責我,我就整夜整夜失眠。爺爺說他將我養大,我不知道怎麼說,我隻知道九歲以後我穿的衣服是和下人一樣的材質,吃的飯有時候還不如下人,可是爺爺告訴我,這是為了鍛煉我的意誌,我不知道該不該信,隻知道發了瘋的念書,發了瘋的訓練,跳級上了初中之後,我就開始住校,假期也是在外麵兼職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