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染剛吃完碗裡的飯,小柔便把盛好的魚湯放在她麵前。
都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墨笙染也犯不著鬨脾氣,順從地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著。
喝完魚湯後,張嬸也適時地從浴室出來,兩人又把餐桌收拾好,然後推著餐車出去了。
房間裡似乎還有些晚飯的餘味,墨笙染聞著有些不舒服,所以將窗戶打開了些,然後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墨笙染就被窗外吹進來的冷氣凍了個激靈。
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後,墨笙染快步走到窗邊想要關上窗戶,不知想到了什麼,墨笙染伸出去的手狠狠頓了一下。
她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眸光裡的情緒矛盾又糾結。
墨笙染又想起了白笙寒說的那句,“討厭有時候就意味著害怕……”
誠然,白笙寒說的不錯,她討厭威脅就是因為自己會因為威脅而屈服。
“如果她把顧十安綁到你麵前,讓你選呢,如果他把死城和東國甚至無垢放在你麵前,也讓你選呢,以你這怯懦柔軟的性子,我猜你大概率是會幫他的。”
白笙寒的話還曆曆在目,墨笙染的心下意識開始顫抖。
暗煞一直教她,要無愛無欲,沒有弱點和逆鱗,才不會關鍵時刻被人掣肘。
可如今她在乎的東西太多了,她渾身都是弱點,這些弱點讓她現在寸步難行。
在窗邊待了一會,墨笙染才關上了窗戶。
——
翌日。
張嬸和小柔送了早飯上來,卻發現墨笙染的臉燒的通紅。
兩人心裡一緊,立馬上前探了探墨笙染的額頭,燙的驚人!
張嬸立馬拿了體溫計來給墨笙染測體溫,小柔則是出去打了一通電話。
體溫很快就被測了出來,三十八度七。
墨笙染嘴唇發白,全身滾燙,身子很重,但她的腦子依舊清醒。
不到五分鐘,就有醫療團隊疾步進來,給了一針退燒針,又吃了藥,墨笙染的體溫很快降到了三十八度。
半個小時後,溫嘉衍一身冷意,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
他的肩頭還有雪花停留,發絲還滴著水珠,想要走到床邊看一下墨笙染,卻因為怕自己的冷氣加重她的病而生生止住了腳步。
“墨笙染,你是不是瘋了!”溫嘉衍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厲聲質問墨笙染。
墨笙染勉強睜開眼看了溫嘉衍一眼,“我沒瘋。”
半個小時。
如果溫嘉衍是從璽園趕過來,這裡應該距離璽園並不遠。
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還在帝都。
“先生,體溫三十七度六。”張嬸又給她量了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