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區的外圍種了一圈高聳的鬆樹和柏樹,能遮擋監視的視線,也能一定程度禦寒。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一直看著不遠處的景,看了很久。
“這裡,真的變化很大。”考特感歎一聲。
誰能想到這裡從前是一座稱為不祥之地的荒島,是一個充滿殺戮和死氣的地獄。
“是她做得好。”金頓點了點頭。
這裡的一磚一瓦,每一件機器和設備都是墨笙染一點一點運進來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墨笙染用一粒一粒熹光治好的。
沒有墨笙染和淩楓,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純樸和平的死城。
“什麼時候動身?”考特問他。
他在來之前已經把顧十安所有的話全部轉達給了金頓,親自來跑這一趟,也是因為有東西要親手交到金頓手裡。
“走吧。”金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他把戒指和軍刀收好。
“是。”
兩人並步從山上下來。
海邊的電網依舊在,不遠處依舊有船艦巡邏,隻是早就已經被換成了自己人。
金頓住在墨笙染從前住過的一個小石屋裡,房間不大,兩個大男人進去後房間顯得更加逼仄。
考特將一個黑箱子遞給金頓,“這是博士的槍,顧先生囑咐我把這個交給你。”
“這是顧氏的轉讓協議和他的私人印章。”
“顧先生說,他相信你,可以把博士照顧的很好。”
聽見這話,金頓笑了笑,他接過箱子和文件夾,然後給考特倒了杯熱水,“坐吧。”
“王,我一直想不通,您當時為什麼要退位。”考特沉聲問道。
金頓笑了笑,“早就想退位了。”
在朗克逼他如何做一個殺伐果斷的王的時候,在暗域一次次逼著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的時候,在墨笙染被暗域折磨得快死的時候,在墨笙染被迫成為那個開戰理由的時候。
他太累了,做一個王,太累了。
不能救自己愛的人,不能守住身邊的人。
“那下一任王現在……“考特看著金頓,欲言又止。
金頓笑笑,“老師還沒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估計還得一段時間。”
以朗克挑人的眼光,下一任王應該還有很久才能有消息。
又或許,朗克根本就沒有物色繼承者,而是一直在等他回去。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才從石屋裡出來。
十二名暗衛不知什麼時候整齊地站在外麵,他們早就摘下了暗衛麵具,露出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暗一到暗六跟我走,其他人還守在這。”金頓眯了眯眼睛,低聲道。
“是!”
考特側眸看了一眼金頓,“王,六個人夠嗎?”
“夠,人太多的話目標太大。”金頓點點頭,緩緩道。
“好。”
其他人去收拾東西了,金頓便和考特在死城裡散步。
“先生!來嘗個糖人吧。”路邊小攤上的大姐熱心地遞來兩個糖人。
金頓接過,給考特遞了一塊,“嘗嘗。”
考特道了一聲謝,接過糖吃了一口。
果然很甜。
“淩楓愛吃糖,她便把材料和做法帶到了這裡。”金頓補充道。
“博士表麵看著冷,其實心裡裝的很多。”考特點點頭,附和道。
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家烤肉店,兩人走進去,金頓介紹道“當年十二空運了一批乳豬和奶牛,還有其他動物進來,一代一代繁衍下來,成為了死城食物的主要來源。雖然沒有外麵的種類豐富,但也足夠營養,他們再也不用因為一塊死魚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