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將雪水化開,然後清洗了一下身上,又把身上的傷口處理好,才穿上衣服出了山洞。
因為她第一天來這裡用棍子打趴一圈人的事情,島上的人目前對她還算畏懼,沒人敢上來找她麻煩。
她手裡拿的,還是那天那根棍子,她拿著棍子準備上雪山去找食物,來這裡的一周時間,她大多時候隻喝雪水來充饑,這會其實已經很餓了。
走到山腳時,她看到了雪堆後麵蹲著的小孩。
正是那天舔她腿上鮮血的那個小孩。
此時小孩蹲在雪堆後,餓得麵黃肌瘦,手裡還拿著一塊雪球在舔,一雙棕色的眼眸麻木又癡傻。
有一種不合時宜的天真和傻氣。
墨笙染輕歎了一口氣,並未理會,繼續拿著棍子自己往前走。
“前麵……危險……”路過那個小孩時,她聽到了小孩清脆又有些膽怯的聲音。
墨笙染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怎麼說?”
“媽媽,上了雪山,再沒回來。”
墨笙染的視線觸碰到小孩的眼睛,她心裡燃起一抹莫名的情緒,“那你爸爸呢?”
“那些都是爸爸,但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小孩指了指不遠處幾個正在啃雪的男人,眸光空洞麻木。
所以,這些男人一起侵犯了小孩的媽媽,甚至生下了孩子之後,還在侵犯。
墨笙染看了一眼那幾個男人,將他們的臉一一記了下來,然後蹲了下來,聲音罕見的柔和下來,“以後離他們遠點。”
這些人,不,這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他們是怪物,沒有人性,隻有最原始的獸性。
“那你可以當我媽媽嗎?”小孩仰頭,眼睛裡亮起一抹微光。
墨笙染無奈,“我十二歲,當不了媽媽的,但你可以叫我姐姐。”
“姐姐?是什麼?”小孩的聲音天真懵懂。
他自小被養在這裡,沒有規則沒有道德,根本不知道姐姐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親人意味著什麼。
墨笙染此時鼻尖有些泛酸,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問題,想了想才回答道:“姐姐是和媽媽一樣的親人。”
“親人是什麼?”小孩又問。
“親人就是有血緣關係。”
“血?”小孩的思緒有些飄忽,隨即他眼眸又亮了幾分,“那天我喝了姐姐的血,所以和姐姐有血緣關係了。”
墨笙染:“……”
“姐姐的血很甜。”小孩低聲道,“我喝了姐姐的血,三天都沒有餓肚子。”
墨笙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站起身道:“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姐姐,危險!”
墨笙染握緊了手裡的棍子,“放心。”
說完,墨笙染就一個人踏上了上山的路。
一路上,她見到不少的屍體,想來應該是死城的人也曾上山尋找過食物,隻不過都死在了半路。
墨笙染也看到了一個年輕女人的屍體,由於天氣寒冷,居然還沒有屍變,墨笙染對比了一下五官,發現和那小孩的五官很相似,想來這應該就是那個小孩的母親了。
她將屍體的位置記下,然後繼續前進。
越往上走,就越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屍體了。
這些人要麼是被活活餓死,要麼是活活摔死,還有就是找不到下山的路,迷失在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