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著的雲笙嘴裡吭吭唧唧的一直喊著疼,全身都疼。
“笙笙,你哪疼,告訴娘,娘給你揉揉,在堅持一下,咱們馬上就到醫院了。”雲母坐在倒騎驢上把閨女摟進懷裡,滿臉心疼。
雲笙半夜發起高燒,雲大柱先是把村裡的赤腳醫生喊來,赤腳醫生也沒看出什麼毛病,給開了點退燒藥讓雲母給灌了下去,雲毅急的眼淚汪汪,滿屋子走來走去,根本停不下一點兒。
一會兒拿白酒搓,一會兒敷冷毛巾,就這麼搗鼓,雲笙愣是一點兒要退熱的意思也沒有。
嘴裡就不停的喊著疼,問她哪疼她迷迷糊糊的也說不清。
這可急死個人。
怕時間長了好人也燒壞了,便連夜送醫院了。
他們幾人急壞了,夢裡的雲笙也活的水深火熱!
……
小雲笙拖著疼痛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找了一個靠邊的座椅沉沉睡了過去。
此刻她好想奶奶,好想回家。
然後她便看見了奶奶,奶奶跟她揮揮手,一句話都沒說,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雲笙看著奶奶離開,拚命的追上去,可是奶奶走的飛快,她怎麼也追不上。
“奶奶……奶奶,你彆丟下我……”
夢中的小雲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現實裡的大雲笙,也哭的委屈!
雲毅看著躺在病床上掛水睡的昏昏沉沉的雲笙一抽一抽的哭的委屈極了,以為她是針紮的疼了,便蹲在床邊輕輕給她呼呼。
雲毅把人帶到縣醫院,醫生給做了全套檢查,雲笙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便先掛水給她退燒,然後讓雲父雲母跟著去辦理住院手續。
雲毅則乖乖守在一旁,一步也不離開,就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小雲笙在長椅上睡了小半天才稍稍有點兒好轉,便拖著沉重的身體回了家。
輕輕拍了幾下房門,便乖乖等在門外,好半天都沒有動靜,便又輕輕拍了拍。
“阿姨……”
“阿姨……我錯了!”
“阿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等了許久,緊閉著的門依然沒有動靜,雲笙貼在門口聽了聽,裡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雲笙看看對麵,猶豫了許久,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門。
“誰呀!”隨著一聲男高音,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從屋子裡打開防盜門。
雲笙小心翼翼的往屋裡瞟了瞟,小聲問道“叔叔,我是雲笙,您知道我阿姨去哪了嗎?”
壯漢眉頭一皺,甩出一句話“我管你生的熟的,我又不認識你,我知道你阿姨是誰。”
雲笙嚇了一哆嗦,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去。
“站好了啊,我碰都沒碰著你,你可彆想訛我!”
然後門“啪嘰”一聲關上了!
小雲笙吸了吸鼻子,默默給自己加了個油,然後乖乖等在門口。
小雲笙一直在樓道裡等到天黑,大門都沒有開過。
她扶著扶手出了門,站在樓外一看家裡漆黑一片,燈都沒亮一盞,看樣阿姨是不在家了。
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餓的頭昏眼花,走路都直打晃。
“小姑娘,天都黑了,彆在外麵玩太久,早點回家吧!”一位好心的奶奶跟她說話。
雲笙笑著說知道了。
可是心在滴血。
她也想回家,可是她有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