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撒謊了,雲毅身上其實也就二百多塊錢,還有一張兩千塊錢的彙款單,是她們準備進貨的貨款,想著拿錢不方便,便提前把錢先彙過來了。
她特意說這麼多,又把錢說的不在乎,就是在賭。
她賭這幫人中有愛財之人,那樣雲毅就還有一線生機。
果真如雲笙所想,那幫人留下來了,留下來繼續幫她找人。
雲笙跌跌撞撞的到處跑,每見到一個人她都要問一句:“你們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穿著一身黑衣服的男人嗎?您再想想,他不愛說話,總是黑著一張臉。”
“沒見過。”
“你見過……”
“沒見過,!”
雲笙被推倒在地。
她迷茫的看著火車站周邊來來往往的人。
除了人還是人。
數不清的人。
就是沒有她想見的人。
這一刻,她崩潰了,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一刻她開始討厭上京。
討厭有無數個壞人的上京,討厭有無數胡同,怎麼跑都跑不完的上京,討厭來上京就愛管閒事的自己,更討厭在上京丟了雲毅的自己。
突然不見了雲毅,她覺得天都塌了,如果找不到雲毅,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雲笙就這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過往的行人來去匆匆,隻輕輕的瞟她一眼便快速離開。
“姑娘,起來吧,你這樣也不是回事兒,周圍我們都打過招呼了,都在找人,我看你也累了,要不你就先找個旅店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找。
你說你這樣坐在地上哭,多傷身子,你要是倒下了,他還有什麼希望。”跟著雲笙一起找人的一個女同誌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勸他。
“對,我不哭,我不能哭,雲毅還等著我呢。”雲笙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故作堅強的說。
“那你先去找個旅店休息吧,我先回局裡一趟。”女同誌說完便先行離開了。
雲笙看著已經完全黑透的天,摸摸口袋裡的三塊錢,便又踏上了尋毅之路。
這一找,便是一宿。
人倒是看見不少,隻是沒有一個是她想見的人。
雲笙拖著疲憊的身體買了倆包子,花了六毛錢,又跟店家要了一碗水,吃的狼吞虎咽。
她現在麵臨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那就是她兜裡沒錢。
麵臨著雲毅還沒找到,她就要活不下去了。
而且經過了一晚上的沉澱,她理明白一件事,那些人抓雲毅無非是為了錢。
就算搜到雲毅身上的二百多塊錢和那張彙款單,錢能動,彙款單他們一定不敢去取。
她現在不怕他們去取,就怕他們不取。
因為她昨天已經跟公安局裡打過招呼了,公安局在那裡已經留了人把守。
所以她也不能這麼盲目的自己瞎跑了。
她要引蛇出洞。
那些人不是為了錢嘛,那她就給他們錢。
而且還多給。
給一千,一千不行兩千,再不行就五千。
她們昨天一出站,雲毅就被帶走了,說明他們在火車站這肯定有窩點。
所以她現在前提是得有錢,有錢一切都好辦。
比如貼尋人啟事。
她花重金尋人,隻要找到人,多少錢她都出。